朝会后,依旧去中宫殿向皇后请安,他虽是皇后少子,素来却并不如兄长般与母亲亲近,往日按制定省,不过是以全礼仪而已。只是今日见皇后神情颇为憔悴,私下询问宫人后方得知,皇帝已逾二月未曾蹈足中宫。定楷知道自齐王事发后,皇后心情本就抑郁难解,对皇帝态度较前也更加患得患失,便留下多劝慰她两句。既已经到用膳时候,皇后挽留,也就不再执意推辞。
皇后因此事心中颇为欢喜,忙命宫人吩咐御膳房临时多加几道菜,却都是往昔定棠在时喜爱珍馐。时齐备,皇后又忙命人给定楷布几箸酸笋和干鲥鱼,勉强笑道:“这时节鲥鱼难得,记得你哥哥最喜欢这东西,你口味随他,素来也爱吃,多吃些罢。”定楷谢恩笑道:“是。”先捡着鲥鱼慢慢吃完,方依着适才话问道:“哥哥近日有信给嬢嬢?”皇后闻言,呆坐半日,方道:“还是八月底事情,说王府地处卑湿,破败不堪,待要重修,又恐你爹爹见罪,便这直拖下去,如今便要入冬,也不知如何。”定楷宽解道:“嬢嬢不必过于忧心,儿这几年俸禄倒还积存些,若是哥哥需用,着人带与他便是。”皇后摇头道:“你如今还小,尚不知需用钱处,等到将来娶王妃时……”此语未完,两行眼泪便定定直落下来,泣道:“娘如今只有你,若你再离娘身边,娘这生可怎生过得下去?”
定楷连忙投箸,趋上前去,亲自替皇后拭去眼泪,也不还座,就势偎在皇后足下,劝慰道:“爹爹时并没有给儿指婚之意,嬢嬢也不必过于担忧。”皇后摇头道:“你怎知你爹爹性子,当年孝敬皇后还在时候,你爹爹看她那副神情,连都觉得齿冷。几十年夫妻,万没想到,到如今也是没能够逃过。娘已是如此,拿什来庇护你们兄弟?”伸手凄然摸摸定楷额发,道:“娘与你爹爹说几十年,也没能替你几个舅舅讨来半个实职要缺。并非要替娘家人要官爵,只是实在不忍心看你们兄弟日后白白成人家……”定楷连忙喊道:“娘娘!”面回头,斥退宫人道:“此处有服侍便可,你等先退下吧。”皇后苦笑道:“当日怎能想到,要跟自己儿子说句体己话,也要到避人地步?”定楷拉着皇后双手道:“嬢嬢言重,陛下这几月不曾过来,实在是因为前线军情要紧,或者也是害怕带累嬢嬢忧虑。今日朝堂上,已有首战捷报返回,儿看陛下圣心大悦,连带太子殿下都大获褒奖,想来不日便会前来看望母亲。”番话直说得皇后面如死灰,问道:“陛下是如何说起太子?”定楷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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