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退去。长和知道他有隐秘话要同自己说,遂走到门口,遣散众人,亲自闭门回来侍奉。定楷看他做作,笑道:“无需如此。”手拈着那封信反复把玩,却也不提其它,只单单问道:“明安大人乡梓何地,你可知道?”长和答道:“听说他是华亭人。”定楷道:“不错。他祖籍虽在并州,但自他高祖便移居至华亭,所以他当年两榜得中时,在世人眼中,已经算是个标准江左才仕。”长和不解他何以突然说起李明安家世,亦不敢多口,只是叉手静立,以待下文。定楷将方才那少年留下羽钗取在手中,向着窗外细看。每根细细羽绒都在微光下散射着点点斑斓华彩,那束羽钗汇合起来,就如同个斑斓华彩梦。清浅河滩上,生长着丛丛蒹葭,蒹葭上露水,打湿羸弱少年破旧袍摆。翡翠蹬开茎芦苇,像支青蓝色箭,冲破淡淡水色天光而去,在清浅河滩上遗留下枚两枚羽毛。已经无所有少年,将他能够寻找到这最美丽东西收藏起来,希望有朝日能够送给自己唯亲人。
定楷叹口气,接着说道:“华亭有陆姓士子,家境寻常,却是当地几百年积世旧族之余。这陆姓士子与李明安原本便有些私交,又是同科进士,有这层情分,所以寿昌七年,这陆姓人家为李栢舟案牵连所累之时,李明安便为这旧友想到请托齐王途。只是齐王当时代陛下郊祀去,来人怕事有耽搁,知道与齐王同胞通好,这才又辗转寻到处。”
听到此处,虽然定楷没有明言,长和也明白个大略。故事中陆家生死与赵王本不相干,但其时李明安已由兵部调任承州节度使,既手握重兵粮草,又挟天子令就近节制顾氏,如此要职,若能借此机遇交通,自然是难能可贵之事。大抵自己这位主人当时便直接绕过齐王,或称其无暇顾及,或称其不受托请,竟自己将此事包揽下来。便也不提此节,只是笑道:“如此看来,不但天意,竟是连东朝也亲以此人授殿下。”
定楷摇头笑道:“陆家事东朝未必知晓,若说要谢,倒是应当去谢东朝最倚重那个张尚书罢。”长和听到此处,才对此事顿起好奇之心,小心问道:“臣愚昧,当时尚未能得殿下青目,不知这其间又有张陆正什委曲?”定楷看他眼,微笑道:“这张陆正世人最看重什,你可知道?”长和笑答:“有人做官为权,有人为财,也有人是为君王,是为黎庶。但是依臣看,这个张陆正为怕是个名字。”定楷上下打量他,面放声大笑,半晌住笑声,方点头道:“所以他最终也殉这个字,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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