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久不至则成旱,久不止则成涝,液雨、月额雨则千里赤地,陵雨、骑月雨则万顷霖潦,无雨成忧,有雨亦忧,这便是庶人雨。恰如今正当晚稼收割之时,臣却听说江南秋雨已连绵十余日,只恐今冬晚稼难保,以至于连累明春。”
定权连日所忧之事无过于此,见他明白说话,亦不再隐瞒,道:“国朝这场仗,打去十三四年积累,这怕还只是个牵头。自前年起,江南田赋便增成,去年又增半成,如此消耗,只怕天下也是财尽。今冬晚稼果然不保,明年春来青黄不接之时,官口民口,皆嗷嗷待哺,将军与本宫……”余话不知该怎出口,轻轻咬咬牙,又道:“不管如何,孤只力支应罢,只望将军在前平安便好。此役只可胜不可败,将军和孤皆心知肚明,孤只怕他战事之余,还要再顾忌到孤处境,难免便会焦灼冒进。”正说到此,瓶中汤水滚开,定权移开汤瓶击入许昌平调制好茶膏中,看着顿时停止沸腾茶汤,忽觉心冰凉,笑道:“扬汤止沸,不及釜底抽薪。陛下这是条退路也没有留给啊。”
许昌平抬头看时,却见他手食指按着睛明,两眼之下俱是郁青颜色,颇显疲态,亦知他这几年来劳心劳力,着实过得不易。想想,自持茶击拂,边
问道:“长州可有军报返回?”定权道:“将军才去半月,便有信也没有这般快到京。”许昌平知眼下战事初起,局势未明,也不好贸然打算,沉默片刻,只得权且安慰他道:“陛下此举,也是担心再出靖宁二年时战态。殿下竭力办理好此事,便也得算成就首功。何况如今还有皇孙承欢膝下,便为此陛下亦不可不容情。”定权侧耳去听那窗外滚滚惊雷,笑道:“主簿几年前见孤,还曾说过功至雄奇,即为罪由。陛下宠爱皇孙不假,这几年待孤优容亦不假。只是凡人究竟难窥天心,雨露雷霆常相随相依,陛下始终不使赵王之国,也正在明白告诉等此意。”
许昌平这才想起所来事务,起身行至案边,将携带书册中所夹页纸张取出,奉与定权。定权草草看去,却是几个新晋御史名字。许昌平望他道:“只恐赵藩并不安心做陛下奕具,亦想做奕手。”定权冷笑道:“他这般做作,便连孤也知道二三分,陛下岂能不察,不过放任他去游戏罢。”许昌平摇头道:“赵藩这几年寓居京城,闭门不见客,唯以书画为事,交通外臣,全赖他府中谨慎家人。在千人万目之下也算是做到十成恭谨,陛下虽心知,临事却也难挑不出他不是,这是。待将军功成之时,亦是其之藩之日,他心内自然明白此节,却如此大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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