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
原来如此,原来也许连作歌人都不清楚,那其中竟还有如此诡密暗合。原来那夜父亲反常,bao怒,并不是在做戏。定权手指搅进那铁链中,越扣越紧,指尖处挣出片没有血色青白。啪声轻响,食指指甲已经连根坳断在环扣中,鲜血是过片刻才突然泵出来,溅得那袍摆上星星点点,皆是血痕。他微微皱眉,试图将那血渍从衣上拂去,弯腰时才突然想起,自己早已经身都是这样血污。镣铐随着每个轻微动作,沉沉撞击出声,生铁冰冷将他双手灼得生痛。这本是死物,唯用处只在于昭示罪孽,自然不会给佩戴者留下半分廉耻。然而他此刻心想着,却是如果伸不出手来,就不能换下这身肮脏破损衣服。竭尽全力挣扎,他手上负载罪孽却仍是岿然不动。究竟有多沉重,究竟有多牢固,为什自己挣不断它呢?
身上伤痕将整个人在瞬间撕裂成碎片,眼前灯火渐渐暗下来,他只能看见顾思林惊恐万状扑到自己身前,嘴唇仍在开合,不知说些什。定权急急喘几口气,费尽最后丝力气才说出句:“不要说,孤不相信。”
那黑暗朦胧中有人在轻轻唤他:“阿宝,阿宝。”缭绕开去,便如佛音梵曲般。这是他乳名,母亲握着他小手,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笑着对他道:“这就是你名字。”回过头来,是父亲阴沉脸,他虽然害怕,却鬼使神差说句:“不叫定权。”他想认真告诉父亲,不叫定权,叫做阿宝。但是父亲挞伐落在他身上,他耳边是父亲厉声斥责:“你叫萧定权!”隔十数年,在同样惊恐和疼痛中,他终于想起自己哭嚷挣扎时没有听清这句话。
孤不是阿宝,孤是萧定权。
顾思林见他终于睁开眼睛,声音中已经隐隐有丝哭意,狠命掐他人中手渐渐无力地放下来。定权默默舒口气,所有切不过是场幻梦,全都已经过去,什都不必再问,他也是什都不会相信。然而他还是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声音飘浮到半空:“你为何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顾思林望着他身上下狼狈不堪模样,只低声回答句:“殿下,怎能在人子面前,说出诋损他父母话?”
不错,顾思林在俯首下拜时再次想到——不错。怎能够告诉身为人子殿下,你母亲,早便已经属意肃王,却被你外公和另嫁他人。怎能够告诉你,你母亲睁开眼睛,对说:“哥哥,你送她回岳州去,自然会去向殿下请罪。但若是听到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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