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任何畏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李承鄞颈中还缚着白纱,其实那刀如果再深点点,或许他就不能够再站在这里。
他独自朝着走过来,而他每进步,就退步。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直退到雉堞之上。西风吹起衣袂,猎猎作响,就好像那天在忘川之巅。站在悬崖边上,而足下,就是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李承鄞看着,目光深沉,他终于说道:“难道你就这样不情愿做妻子?”
对他笑笑,并没有答话。
心猛然沉。
和阿渡催马已经奔向关门。
听到远远传来大喝:“闭关门!殿下有令!闭关门!”
那些士卒又手忙脚乱开始往前推,想把关门给关上。
眼看着沉重关门越来越近,中间亮光却越来越少,那些人拼命推着门想要关上,越来越窄,越来越近,只有匹马缝隙,眼看着来不及。阿渡马奔在前头,她回过头想要将拉上她马,却扬起手来,狠狠地抽她马鞭,那马儿受痛,长嘶声,终于跃出关门。
他问:“那个顾小五,到底有哪里好?”
足跟已经悬空,只有足尖还站在城堞之上,摇摇欲坠。羽林军都离得非常远,沉默地注视着。而李承鄞目光,有着错综复杂痛楚,仿佛隐忍,亦仿佛凄楚。
仿佛做场梦,切都和三年前般,这三年来浮生虚
关门徐徐地阖上,看到阿渡仓惶地回过头来看,她兜转码头想要冲回来,可是沉重关门已经阖上,她刀本来已经插进门里,但是什也改变不。关门关,铁栓降下来,听到她拼命地想要斩断那铁栓,徒劳削砍只是溅起星星点点火花,她不会说话,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看着那刀尖在门缝里乱斩着,可每刀,其实都是徒劳。
大队羽林军已经冲上来,转身朝着关隘奔去,直奔到城楼上。伏到城堞之上,弯腰看到阿渡还在那里孤伶伶捶打着城门,那样固若金汤雄关,凭她人,又如何能够撼动半分?看到她咧嘴在无声地哭泣,忽然想起赫失,他将托付给阿渡,又何尝不是将阿渡托付给。如果没有,阿渡也许早就活不下去,正如同,如果没有阿渡,也早就已经死。
突厥已灭,阿渡比孤苦千倍万倍,二十万族人死于月氏与中原合围,可是这样血海深仇,她却为,陪在中原三年。
事到如今,只对不起她个人。
羽林军已经奔到关隘之下,无数人簇拥着李承鄞下马,听到身后脚步声杂沓,他们登上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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