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脚步声,放下萧管,回头见是,神色之间颇是冷漠。
心里挟着那股怒气,却再也难以平抑,拔出金错刀就扑上去,他显然没想到进来就动手,而且来势这样汹汹,不过他本能地就闪避过去。
闷不作声,只将手中金错刀使得呼呼作响,基本没什功夫,但有刀子
起河畔那个晚上,坐在那里,远处飘来突厥人歌声,那是细微低婉情歌,突厥勇士总要在自己心爱姑娘帐篷外唱歌,将自己心里话都唱给她听。
那时候从来没有觉得歌声这般动听,飘渺得如同仙乐般。河边草丛里废弃萤火虫,像是颗颗飘渺流星,又像是谁随手洒下把金砂。甚至觉得,那些熠熠发光小虫子,是天神使者,它们提着精巧灯笼,点点闪烁在清凉夜色里。和那边营地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火光,欢声笑语都像是隔重天。
看着他整个人都腾空而起,看他把就攥住好几只萤火虫,那些精灵在他指缝间闪烁着细微光芒,中原武术,就像是幅画,首诗,挥洒写意。他举动都像是舞蹈般,可是是上不会有这样英气舞蹈。他在半空中以不可思议角度旋转,追逐着那些飘渺得萤火虫,他衣袖带起微风……那些萤火虫争先恐后飞起来,明月散开,化作无数细碎流星,时间顾小五都被这些流星围绕,它们熠熠光照亮们彼此脸庞,看到他乌黑大眼睛,正注视着……歌声隔得那样远,就像隔着人间天上。
血寸寸涌上来,远处墨汁般天上,突然闪过狰狞电光,紫色弧光像是柄剑,蜿蜒闪烁,划出天幕上裂隙。
对阿渡说:“你先回去。”阿渡不肯,又跟着走两步,从她腰间把金错刀连同刀鞘块儿解下来,然后对她说:“你去收拾下,把要紧东西带上,等回来,们就马上动身回西凉去。”阿渡眼睛里满是疑惑。她不解地看着,连声催促她,她只得转身走。
决心在今天,将所有事情,做个断。
慢慢地走进正殿,才发现原来这里并没有宴乐,殿里个人都没有,值宿宫娥不知道去哪里,李承鄞个人坐在窗下,吹着箫管。
他穿着素袍,神色专注,真不像以往看惯样子。眉宇间甚是凝澹。竟然像变个人似。忽然想起顾小五,当初们刚刚认识时候,他好像就是这般稳重。可是那时候他神采飞扬,会对着朗声大笑。
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吹箫。
不知道他吹奏是什曲子,但曲调清淡落泊,倒仿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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