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同看灯,以祈新岁和和美美,至于还没有成亲却有意中人,更不用说啦,这日便是私密幽会,也是礼法允许。
去年上元节时候,跟阿渡去三尹山看灯,连鞋子都被挤掉。据说那天晚上被挤掉鞋子有好几千双,后来清扫三尹山道公们收拾这些鞋子捐给贫人,装整整几大车才拉走。
早拿定主意今年要在靴子上绑上牛皮细绳,以免被人踩掉,这样泼天热闹,当然定要去凑啦!
正月十四时候赐宴觐见什乱七八糟事终于告段落,也可以躲躲懒,在东宫睡上个囫囵觉,留足精神好过上元节。可是睡得正香时候,永娘偏又将叫起来。
困得东倒西歪,打着哈欠问她:“又出什事?”“绪宝林床底下搜出个桃木符,据说是巫蛊之物,上头有赵良娣生辰八字,现在赵良娣已经拿住绪宝林,就候在殿外,要请太子妃发落。”又累又困又气:“多大点事啊,个木牌牌也值得大惊小怪,这年都还没过完呢!绪宝林不会这笨吧,再说刻个木牌牌就能咒死赵良娣?赵良娣这不还活得好好!”永娘正正脸色,告诉说:“巫蛊为朝禁忌,太子妃也许不知道,十年前陈征就是因为擅弄巫蛊,怨咒圣上,而被贬赐死,并抄灭满门。朝开国之初,废吴后也是因为巫蛊许妃,被废为庶人,连她生儿子都不许封王……”觉得头痛,最怕永娘给讲几百年前事,于是顺从地爬起来,让宫人替换上衣裳,匆忙梳洗。永娘道:“绪宝林巫蛊之事甚是蹊跷,太子妃千万要小心留意,不要中圈套。”很干脆地问她:“你觉得应该怎办?”永娘道:“太子妃本来可以推脱,交给皇后圣裁,只是现在中宫空虚,又正值过节,不宜言此不吉之事。奴婢窃以为,太子妃不妨交给太子殿下裁决。”不作声,想这事如果交给李承鄞话,绪宝林定会被定罪。
赵良娣是李承鄞心尖子眼珠子,不问青红皂白,他肯定会大怒,然后绪宝林就要倒大霉。绪宝林那可怜,李承鄞又不喜欢她,上次去宫里看她,她就只会哭,这次出这样事,她定是百口莫辩。想又想,只觉得不忍心。
永娘看不说话,又道:“娘娘,这是潭浊水,娘娘宜独善其身。”大声道:“什独善其身,叫不管绪宝林,把她交给李承鄞去处理,可办不到!”永娘还想要劝,整整衣服,说道:“传赵良娣和绪宝林进来。”每当摆出太子妃派头,永娘总是无可奈何,永娘记得牢牢宫规,还有几十年教养,总让她不能不对恭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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