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鸳鸯绦事,让多少人笑话啊,还让皇后训顿。
直说着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说,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怕李承鄞真死。夜里这样安静,远处烛光映在帐幔之上,内殿深广,切都仿佛隔着层什似,隔着漆黑夜,隔着寂静漏声,只有在那里喃喃自语。
其实真挺怕当小寡妇。在们西凉,死丈夫女人要嫁给丈夫弟弟,像中原去和亲明远公主,原本嫁就是伯父,后来才改嫁给父王。中原虽然没有这样规矩,可是想到李承鄞要死,就止不住地哆嗦,他如果死,定比现在更难过。赶紧逼着自己不要再想,赶紧逼着自己说着那些乱七八糟闲话。
其实也没自己想那门讨厌李承鄞,虽然他老是惹生气,不过三年里们私下交往也是屈指可数,除开
掀起来,只觉得眼前亮,四面烛光亮堂堂,照着他脸,他人。他穿着玄色袍子,上面绣很多精致花纹。在之前几个月,由永娘督促,将本《礼典》背得滚瓜烂熟,知道那是玄衣、纁裳、九章。五章在衣,龙、山、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织成为之。白纱中单,黼领,青褾、禩、裾。革带,金钩暐,大带,素带不朱里,亦纰以朱绿,纽约用组。黻随裳色,火、山二章也。
他戴着大典衮冕,白珠九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青纩充耳,犀簪导,衬得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中原太子,连穿戴得这有名堂,记得当时背《礼典》时候,背好久才背下来这段,因为好多字都不认得。
想那时候是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因为他掀完盖头,连合卺酒都没有喝,转身就走掉。
其实他走掉倒松口气,因为不知道跟个陌生男人,睡不睡得惯。
用娘那天晚上陪着,她怕想家,又怕生气,再三向解释说,太子殿下这几日伤风,定是怕传染给太子妃。
他伤风,就是三年。
在东宫之中,很孤独。
个人千里迢迢到这里来,虽然有阿渡陪着,可是阿渡又不会说话。如果李承鄞都不跟吵架,想会更加孤独。
现在他要死,惦着全是他好,挖空心思,把从前事都提起来,怕再不跟他说点儿什,他要是死就再不能告诉他。好些事以为都忘,其实并没有。连原来吵架话都句句想起来,讲给他听。告诉他当时多气,气得要死。可是偏装作不在意,知道要吵赢话,只有装不在意,李承鄞才会被噎得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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