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术语他可以向谈静解释。但是这个谈话,他要怎样勇气,才能够坚持到场。他并不是不相信方主任技术,他只是恐惧。在父亲生病时候,他觉得恐惧,但是父亲毕竟是个成年人,而且直以来,是他倚靠父亲更多。治疗方案虽然他都仔细研究过,最后真正拍板,却是父亲本人。
现在让他去决定孩子手术方案,他实在恐惧,觉得没有办法,连想想这件事情,都觉得头皮发麻。那些手术同意书上条款,就像密密匝匝蚁群样,已经在脑海中此起彼伏。手术意外,麻醉意外……任何个小小细节,或许都会让孩子下不手术台。每次他跟家属谈话时候,其实都是非常冷静,逐向家属分析手术利弊,向他们解释那些拗口专用名词,手术就是手术,只是治疗手段种。在病人具备手术指征时候,哪怕是冒着定风险,也得进行手术才是理智选择。
真正轮到自己,才明白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哪怕是万全准备,也可能在手术台上发生各种意外情况。他越是懂得这些,就越是觉得恐惧。
医人者不能自医,他觉得自己连今天医嘱都没办法写,更别提明天手术谈话。从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冷静,尤其是在面对病人时候,这种冷静不仅是职业需要,而且让他可以完成更高难度挑战。别人不敢做手术,他敢做;别人放弃抢救,他仍旧会坚持。这让他无数次,把濒临生命危险病人救过来,从死神手里,抢夺回来。
可是今天,他才明白,什叫关心则乱。
晚上时候舒琴来看聂东远,聂宇晟送她回家。经历整整天夜精神恍惚,到晚间时候,聂宇晟终于平静些,只是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值夜班,于是跟主任请假。方主任二话没说,很痛快地答应。聂东远虽然对谈静突然表态将由律师来谈非常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他倒沉得住气。毕竟是沙场宿将,习惯随时应付意外发生。他也没给聂宇晟施加压力,舒琴来病房探病时候,他还笑呵呵地跟舒琴开玩笑,问:“那天你包饺子真不错,下次包点馄饨吧,其实就惦着老家扁食,不过这里可真没得吃。”
舒琴是北方人,不怎会做南方菜,尤其聂东远说家乡菜,她笑吟吟地说:“扁食不会做,不过馄饨倒是可以试试。”
聂东远就说:“叫小聂送你回家吧,正好,司机也在,让司机开车送你们。”
他不太放心儿子开车,下午就把司机叫到医院来,直没让下班。舒琴没觉得有什异样,因为聂宇晟手受伤,还包着纱布。在车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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