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更不能在病房待着,你快去急诊,病房里病人都虚弱,要严防传染。”
谈静没有办法,只好拜托护士多照顾孙平,自己下楼去前边门诊楼急诊部挂个号。医生问问,诊断是风寒感冒,看她烧得太高,于是开两天点滴,说:“今天先吊袋,加退烧药,明天再吊次抗生素。”
谈静去取药,挂上水,差不多已经半夜。
观察室里人不多,半夜还在门诊输液,基本都是各种突发急诊。有个孩子哭得很厉害,父母拎着输液药水袋,不停地绕圈子。
谈静觉得头疼欲裂,又不知道病房里孙平怎样,半夜三更,举目无亲,没有任何个人可以指望,可以帮助自己。孙志军被派出所带走,她最担心是,孙平手术该怎办,医院还会答应做手术吗?如果不能做,那孩子病,还能拖延吗?
个人,也是她最爱个人。
她却不能爱。
有太多分崩离析隔在中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那番话说完。很长段时间里,她都想去找聂宇晟,她都想说,对不起。
她唯能够对他说话,也只剩这三个字。
她看着镜中自己,对自己说,够。
她发着高烧,人本来就虚弱,头疼得厉害,闭上眼睛不会儿,又睁开。观察室里那个孩子哭得太厉害,最后吐奶,家长很惊慌抱着孩子直着喉咙叫医生,医生进来仔细察看,商量要送去住院。
孩子被抱走之后,观察室里安静不少,谈静闭上眼睛养会儿神,突然有根微凉手指,按在她手背上,她惊,醒,才发现原来药水输完,护士在替她拔针。原来她睡着会儿,可是谁替她叫护士?
聂宇晟就站在不远处,她按着手背上创可贴,需要按会儿止血。他走过来对她说:“有事跟你说。”
其实也没有什事,他只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晚上时候他接到医院电话,来看个急诊,结果路过观察室,就看到她。
个人坐在观察室里打点滴,连睡着样子,都是那样疲倦。她唇上几
相思如果是种债,那如今已经偿还,够。
她拧出滚烫毛巾,按在自己脸上,勒令自己必须重新忘记聂宇晟。
王雨玲等雨停时候才走,她走时候,谈静已经有点鼻塞头疼。王雨玲不放心,谈静说:“就是淋雨,受寒,明天肯定就好。”
到晚上快要熄灯时候,谈静只觉得浑身发软,走到护士站去,央求值班护士给体温计,量量,竟然三十九度。值班护士说:“你别撑着,赶紧去挂个急诊。”
“就是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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