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头,轻轻地说:“知道,只是来试试。”
其实她也根本不抱希望,只是所有能抱
钱。她在医院中心小花园里坐会儿,来来往往人很多,她没法让自己心安静下来。她把自己所有亲戚和朋友都想遍,亲戚……自从母亲去世,她已经和亲戚们都断往来。朋友,她最好朋友是王雨玲,而那个即将开业蛋糕店,已经花尽她和梁元安积蓄。在刚刚刹那,她差点就说出句可怕话来,只差那点点,如果聂宇晟手机没有正好响起来。他接电话时候,她很庆幸,生活苦把她整个人都磨钝,磨透,可是她仍旧能猜到是谁打电话来,是聂宇晟女朋友,护士口中挺漂亮那个女人,面试自己进公司,舒经理。聂宇晟接那个电话时候,整个人神色都不样,她想,是因为聂宇晟很在乎舒经理吧。
她跟聂宇晟才是真正地般配,举手投足,都像是路人。不像她和聂宇晟,已经隔着山重水远距离。也许今生今世,她都不该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尘归尘,土归土,自己做事情,自己负责任。她撑住自己滚烫额头,连叹息力气都没有,现在她该怎办呢?
最后她把手机拿出来,打给盛方庭。这个时候他应该输完液,般来说,他会趁这时机,上网收发下邮件,顺便看看新闻。
果然,接到她电话,他说:“有时间,你过来吧。”
她说有事情想和他谈,盛方庭有点意外,本来她请假,说今天要带孩子出去玩。但是现在她突然又打电话来说有事情想到病房来跟他谈,语气中除焦虑,只有疲惫,他想昨天她走时候,还是挺高兴,不知道发生什事,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让她变成这样。
见到谈静时候,他也微微吃惊。电话里她声音只是疲惫,而现在看起来她整个人,都像是已经换个人似。她走路样子不太对劲,他这才留意到她脚受伤,从包扎纱布来看,那伤口应该还挺大。他把目光从她脚上伤口,重新移回她脸上,她定是哭过,因为她眼角微微红肿。他问:“怎?发生什事?”
谈静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是盛方庭耐心地句句问,再从她凌乱回答里,总结出来她遇上困难:她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送到这家医院来,但是目前她没办法筹到医药费,希望可以预支部分薪水。
她还在试用期,如此艰难开口,想必真是被逼到绝境。
他想想,对她说:“对不起,公司没有这样先例。想即使替你向上申请,获得通过可能性也非常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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