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的脑袋同意了。没问题,我可以不想……我随时可以停。有没有可能叫利夫博伊[9]呢?不对,那是肥皂。不好意思。是洛韦比特[10]?还是洛韦卢姆[11]?
布莱恩“啪”的一声扣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闻到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香水的味道。
就在这时,空乘同他说了话。当然布莱恩·恩格尔有一个理论,空乘受过训练,那是一种非常秘密、可能叫作“逗鹅”的研究生课程,要等到乘客闭上眼睛,才能提供一些并非必要的服务。当然,要等到确信乘客睡着了才叫醒他们,问他们要毛毯还是枕头。
“对
多痛苦和愤怒。最后,在离婚前大约四个月,事情发生了:他动手打了她。他脑子还没来得及说不,手已经甩出去了。他不愿意记起那件事。当时安妮在聚会上喝得太多了,回家后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别管我,布莱恩。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不要再谈论孩子了。如果你想做精子检查,就去看医生。我的工作是做广告,不是做保姆。我对你那些大男子主义的废话烦透了……
就在这时,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斩草除根一样一下子把最后的话斩掉了。他们就站在她后来死去的那栋公寓里互相瞪着对方。两人既惊讶又害怕到不愿承认的地步(也许只是现在,坐在这里5A座位上,看着29号航班的乘客登机,他承认了这一点,终于对自己承认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开始流血。她向他伸出手指。
你打我,她说。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而是惊讶。他觉得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愤怒地打安妮·昆兰·恩格尔身上的任何部位。
没错,他说,我就是打了。如果你再不闭嘴,我还会再打一次。我再也不让你用你的舌头抽我了,亲爱的。你最好给它挂个挂锁。我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果你在家里想找个出气筒的话,去买条狗吧。
这桩婚姻继续苟延残喘了几个月,但当布莱恩的手掌轻快地触碰到安妮的嘴角时,这段婚姻真的已经结束了。他被激怒了——上帝知道他是被激怒了——但是他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来挽回这可怜的一秒钟。
当最后一批乘客开始慢慢上机时,他发现自己也在近乎着迷地想着安妮的香水。他能准确地回忆起它的香味,但记不起它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利索姆[5]?利瑟索姆[6]?还是利瑟厄姆[7]?就差一点,但就是想不起来,真是让人抓狂。
我想念她,他呆滞地想着,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我想念她。这不是很神奇吗?
劳博伊[8]?这么蠢的名字?
噢,够了,他对自己疲惫的心灵说,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