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
托尼把妻子放在沙发上,让扶手支撑住她身体。离开透过前窗落在地毯上那方阳光,她呼吸似乎轻松些。她闭几秒钟眼睛,托尼被她嘴唇衬托下光滑白牙吸引住,他很想俯身亲吻妻子。
“给医生打电话。”他说。
“不用,好多。阳光……阳光在烧。让感觉虚弱。现在好多。”妻子面颊也有丝血色。
“你确定吗?”
食物怎办。两人谁也不饿。周三晚上,他想和妻子做爱,但两人都哭起来。
玛吉看上去也很糟糕。她消磨时间方法是从顶到底打扫屋子,清理时那种疯狂热劲排除其他所有念头。每天耳畔都回响着清洁桶叮当碰撞声和真空吸尘器呼呼声,空气中永远飘着氨水和来苏水刺鼻味道。她把孩子衣服和玩具全都整整齐齐地装进纸箱,送给救世军和“好心愿”商店。周四早晨他走出卧室时,纸箱在前门口摆成排,每个纸箱上都贴着标签。他这辈子从未见过比这些沉默纸箱更可怖东西。妻子把所有地毯拖进后院,挂在晾衣线上,拼命敲打以去除尘土。尽管托尼意识如此模糊,他也还是注意到从上周二或周三以来,妻子面色变得有多苍白,连嘴唇颜色都不正常。眼睛底下多两团棕色暗影。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掠而过,托尼都来不及分辨清楚,他正想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妻子再次跌倒在地,这次他怎叫也不应声。
他站起来,拖着脚走进客厅,发现妻子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呆滞眼睛盯着天花板。她正在重新布置客厅里家具,所有东西都被拖离原处,给房间增添怪异脱节感。
妻子问题在这夜间变得更加严重,她外表糟糕得无以复加,如利刃般切开他朦胧意识。她依然穿着睡袍,睡袍扯上去露出半大腿。两条腿呈现出大理石颜色;夏天度假时晒黑肤色褪得干二净。双手如幽魂般移动。嘴巴大张,仿佛肺部无法吸入足够空气,他注意到她牙齿变得怪异和突出,但他没有多想。肯定是光线耍把戏。
“嗯,没事。”
“玛吉?亲爱?”
她想回答,但却说不出话,真正恐惧刹那间充斥内心。他起身去给医生打电话。
正要拿起话筒,他却听见妻子在说,“别……别。”这个字眼随着刺耳喘息声重复着。她挣扎着坐起来,遍洒阳光沉默房间充满她竭力呼吸刺耳声音。
“拉起来……帮把……阳光太烫……”
他走到妻子身旁,抱起她,怀里身躯竟然如此之轻,他吓跳。她不比捆薪柴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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