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凑近,杜德下子明白过来:他很愿意。疼痛来临时,如同银铃般甜美,如同深潭静水般碧绿。
9
他手不够稳,没能抓住酒瓶,反而把它从桌上碰下去,酒瓶咚声落在地毯上,上佳苏格兰威士忌咕嘟咕嘟地淌出来,洒在绿色绒毛地毯上。
“妈!”唐纳德·卡拉汉神父骂道,赶在酒全部跑光前连忙捡起瓶子。不过本来也没剩下多少。他把酒瓶放回桌上(远离边缘),慢慢走进厨房,在水槽底下找抹布和清洁剂。千万不能让科莱斯夫人在桌脚旁发现威士忌酒渍。她那个仁慈、怜悯眼神太让人难受,特别在这个漫长而难熬早晨,本来就不怎舒服——
你说是宿醉吧?
德轻声说,“她们笑话。她笑话。”
“这个‘她’是谁?”
“露西·克罗凯特。她……她……”脑子里念头忽然散去,他放手,无所谓,什都无所谓,只有此刻平和最重要。这种冷静、完满平和。
“她是不是拿你开玩笑?掩嘴窃笑?见到你就用胳膊肘推推同伴?”
“是……”
是,你说对,宿醉。进教堂咱们就坦诚相待吧。真理使人自由。为正义而捏软柿子吧。
他找到瓶标着“欧华”什液体,这品牌和强烈反胃时发出声音倒是很类似(“呕哗!”老酒鬼嘎声叫道,上面喷出午饭,下面屎尿齐流),拿着瓶子回到书房。这会儿他已经不摇晃。基本上不摇晃。瞅准,长官,咱给你沿着这条白线走到红灯那儿去。
卡拉汉五十三岁,仪表不凡。他满头银发,坦率蓝眼睛(现在布满细小血丝)周围都是爱尔兰人笑纹,嘴唇刚毅,略有凹坑下巴更加刚毅。有些早晨,照镜子时候,他会想等到六十岁,他就抛下神职,去好莱坞找份扮演斯宾塞·屈塞工作。
“弗拉纳根神父,需要你时候你去哪里?”他嘟囔着在污渍旁蹲下,眯着眼睛阅读瓶标,往酒渍上倒两匙“欧华”。那块地方立刻变成白色,开始冒泡。卡拉汉有些警觉,再次拿起瓶子端详。
“对于特别顽固污渍,”
“但你想要她,”对方却不肯放过他,“是这样吗?”
“噢,是……”
“你应该拥有她。很确定。”
发生什事情……感觉起来很愉快。远处传来甘美声音吟唱*邪字句。银铃般声音……雪白面孔……露丝·克罗凯特声音。几乎能够看到她,双手抓住她奶子,在开襟羊毛衫V字领口挤成两个雪白半球形,轻声低语:杜德,亲吧……咬吧……吸吧……
仿佛溺水。沉溺于老人红色眼眶中双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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