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介绍他到另间公司工作,薪水却大不如前,他正为阿怡上小学学费与杂费发愁,房屋署来信简直是天降甘霖。公屋租金比私人房屋低大半,如此来,区家只要省吃俭用,还能够多存点钱,以应付日后所需。
搬进乐华村两年后,周绮蓁再次怀孕,为区家多添位成员。区辉二度当爸自然喜不自胜,而阿怡亦渐渐懂事,知道自己当姊姊,要更努力替父母分担。由于岳父仙游前只留下男女两个名字,区辉不知道如何替二女儿取名,于是他向邻居位退休老师请教。
“叫‘雅雯’如何?”老先生跟区辉在奂华楼前方空地张长椅上聊着,“令嫒叫‘雅怡’,们沿用‘雅’这个字,而‘雯’就是有花纹云彩。”
区辉循老先生指示,抬头看,夕阳斜照下彩霞映入眼帘。
“区雅雯……真是动听名字啊。还好有黄老师你在,这个老粗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漂亮名字啦。”
因为区家变成四人家庭,奂华楼单位就显得略微狭窄。奂华楼单位是为二至三人家庭设计,室内没有房间间隔,如今人数增加,区辉可以申请换屋,搬到大点房子。不过,房屋署回复说房屋供应紧张,无法在乐华村甚至原区找到适合四人居住单位,如果要搬话,只能选择大埔或元朗。区辉跟妻子商量,周绮蓁笑着说:“们在这儿住惯,搬到老远话,你上班麻烦,雅怡又要转校,划不来。们这儿再挤也不及们当年在木屋区那挤吧?”
周绮蓁就是如此位乐天知命妇女。对妻子说法,区辉搔搔头发,找不到反驳理由,虽然他心想孩子上中学后,还是得让她们有自己房间,他听闻这有助小孩独立成长。
然而区辉没料到,他根本没机会看到两个孩子上中学。
二〇〇四年,区辉遇上严重工业意外身亡,终年四十岁。
经过九九七年金融风,bao,以及二〇〇三年疫症爆发,香港经济受到严重打击,不少企业老板为省减营运成本,将业务外判,或以合约形式招聘员工,逃避资方应负贵任。大企业以低价聘用小公司负责某些工作流程,而小公司亦可能从中取利,将作业再分拆外判给更小型公司,由于这种层压式雇佣关系,劳工薪水被大幅削减,可是由于不景气,工人们害怕饭碗不保,只能默默承受剥削。区辉辗转在这些小型外判公司工作,跟其他工人抢夺有限职位空缺,可幸他在货仓就职多年,考取俗称“铲车”叉式起重车驾驶执照,这正是他求职利器。除物流业要聘用懂驾驶和操作铲车司机,货柜码头亦有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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