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宋钢摇摇头，打开
屋门。
“别走。”
林红说着摸出钱塞到宋钢
口袋里，让宋钢自己上街去买吃。林红抬头看到宋钢脸上微笑时，心里
阵难受，不由低下头。宋钢笑着拍拍林红背，转身打开屋门走出去。林红跟到门口看着宋钢走去，仿佛宋钢要出远门，林红轻声嘱咐
刘厂长带给她委屈也算不什
。然后林红对宋钢前程忧心忡忡起来，她觉得卖花这样工作谁也不能做辈子，况且宋钢这个高大男人，整天挎着竹篮叫卖白玉兰，实在是份没有颜面工作。
林红担忧很快成为现实，针织厂女工七嘴八舌，天到晚讥笑起宋钢，她们说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卖花，更没有见过宋钢这样高高大大男人卖花；她们嬉笑着说，宋钢叫卖白玉兰时候嗓门倒是很小，点不像大男人，像个小姑娘那样秀气。她们背着林红说，当着林红面也说，说得林红都脸红。林红回到家中忍不住就要和宋钢生气，她让宋钢别再卖花，别再丢人现眼。倔强宋钢不同意，可是他叫卖白玉兰利润越来越少，
们刘镇很多姑娘认识宋钢，她们不是掏钱向宋钢买花，是伸手向宋钢要花。宋钢不好意思拒绝，他长途跋涉去乡下苗圃买白玉兰，又精心制作成两朵串，结果被这些姑娘串串地要走。那些在林红面前讥笑宋钢针织厂女工，见宋钢也大言不惭地要上串，戴在胸前挂在辫子上，见林红还要笑着说：
“这是你家宋钢送给。”
林红听到这样话，转身走开。傍晚回到家里，林红见到宋钢就发火，她关上门压低嗓音，发狠地说：
“不准你再卖花。”
这对宋钢来说是个漫长夜晚，林红觉得很累，吃几口饭就去睡，宋钢也吃得很少，他在桌旁坐很久，左思右想觉得叫卖白玉兰确实不是条出路。他惆怅失落，刚刚有工作现在又没有。夜深人静以后，宋钢悄声躺在林红身旁，听着林红睡着以后轻微呼吸，宋钢心里逐渐宁静下来。宋钢不知道林红在针织厂遭受委屈，不知道那个烟鬼刘厂长已经对林红动手动脚。宋钢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看到林红已经起床，正在卫生间里漱口洗脸。宋钢赶紧下床，穿好衣服后走出去，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林红看他眼，满嘴牙膏泡沫没有说话，宋钢说：
“不再卖花。”
宋钢说完犹豫下后走到门口，这时林红从卫生间里出来叫住他，问他去哪里?他站住脚回头说：
“去找工作。”
林红手里拿着毛巾说：“吃早饭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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