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以后,李光头和宋钢穿上他们深蓝色卡其布中山装,宋钢还戴上付黑边近视眼镜,李光头在眼镜店里买下最贵付镜架,让宋钢眼圈都红,方面是心疼花很多钱,另方面又深受感动,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真是好。宋钢刚刚戴上那付黑边近视眼镜,刚刚走出眼镜店时,不由哇地声叫起来,他惊喜万分地对李光头说:
“好清楚啊!”
宋钢告诉李光头,戴上近视眼镜以后,整个世界像是刚刚洗过遍似清楚。李光头哈哈地笑,他说宋钢现在有四只眼睛,看到漂亮姑娘赶紧拉下他衣服。宋钢点着头嘿嘿地笑着,本正经地为李光头看起街上姑娘。兄弟俩穿着崭新卡其布中山装,用深蓝颜色走在们刘镇大街上,让几个坐在街边下象棋老人看见惊奇不已,他们说昨天这两个人还穿得跟叫花子似,今天穿得像是两个县里领导。他们感慨地说: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宋钢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像个学者那样戴着黑边眼镜;李光头身材粗短,虽然穿着中山装,可是满脸土匪模样。这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地走在们刘镇大街上,刘镇老人伸手指着他们说:个文官,
钢第三次解开长裤,第三次伸手在裤裆里摸索起来。张裁缝把皮尺挂在脖子上,看着宋钢手在自己裤裆里摸索,笑着说:
“很会找地方藏钱……”
宋钢把钱摸出来递给张裁缝,张裁缝还举到鼻子前,闻闻说:“还有屌气味呢……”
近视眼睛宋钢觉得张裁缝闻闻他钱,他走出裁缝铺子后眯缝着眼睛问李光头:
“他是不是闻们钱?”
李光头知道宋钢眼睛近视已经很严重,他说要去眼镜店给宋钢配付近视眼镜,宋钢连连摇头,说等以后生活更好再配近视眼镜。刚才不吃三鲜面,李光头点头同意,这次不配眼镜,李光头不答应。李光头站在大街上对着宋钢吼叫起来:
“等以后生活更好,你眼睛也瞎啦!”
李光头突然发火把宋钢吓跳,他眯缝着眼睛看到街上很多人都站住脚来看他们,宋钢让李光头说话轻点声。李光头压低声音,狠狠地告诉宋钢,若他今天不去配眼镜,他们就分家。然后李光头大声对宋钢说:
“走,们配眼镜去。”
李光头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向眼镜店,宋钢犹豫不决地跟上去。两个人不再像刚才那样并肩而行,而是前后走向们刘镇眼镜店,两个人神态像是刚刚打过架,李光头像是胜利者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面,宋钢像是被打败,十分窝囊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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