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料?林祥福说毛驴跟他五年,是他伙伴,他想再喂它次。那个男子就拿出些麦秸秆,林祥福摇摇头,说不要这些粗料,要精料。男子再次奇怪地看看林祥福,他问,要什精料,是青草?干草?还是麸皮?林祥福拿出文铜钱递给他,说都来点。
夕阳西下之时,林祥福抱着女儿蹲在地上,均匀搅拌起草料。那个男子站在旁嘿嘿笑着,说没见过搅拌草料这久。
林祥福也笑笑,他说:“俗话说有料没料,四角都要搅到。”
然后林祥福对着毛驴说起话,他说:“本来是不会把你卖掉,可惜你不能过河,只能留下来。你跟五年,五年来耕田、拉磨、乘人、挽车、驮货,你样样在行。从今往后,你要跟着别人,这往后日子你好自为之。”
林祥福离开驿站,乘坐羊皮筏子横渡黄河时候,夜色正在降临。他手抱紧怀中棉兜里女儿,手抓住包袱,在波浪里上下簸荡。艄公跪在前面,挥动木桨划水而行。浪头打上来,淋湿林祥福衣服,林祥福眼睛透过水珠,看到黄河两岸无边无际土地正在沉入到黑夜之中,空旷天空里轮弯月正在浮动,女儿嘤嘤哭声在浪涛声里时断时续。
渡过黄河,林祥福路南下。此后旅途里马蹄声声,他换乘辆又辆马车,从十二匹马三节套马车,到三匹马二节套马车。他耳边时刻响着车夫扬鞭催马声,“驾!啪!嗬!”只要车夫喊“唔唔”,他不用看就知道是往左走,喊“哦哦”是往右走,喊“越越”是在走上坡路,喊“呔呔”是跨越街道上石头门槛。
他住过车店数不胜数,见过店幌也是五花八门,在挂着笊篱头子幌儿鸡毛小店里,他与走村串户货郎同席而睡;在挂着个罗圈,下面飘几根布条幌儿小店里,他和推车挑担盘腿而坐;在挂着梨包幌儿店里,他与赶牲口聊天;在挂着七个罗圈,下面系红布条幌儿大车店里,他和镶着金牙生意人寒暄。
林祥福经过很多吊桥、浮桥、梁桥和石拱桥,沿着运河向南而行,他与冬天起渡过长江,此后他行程不再是路向南直线,而是徘徊不前横线,他在江南水乡城镇之间穿梭,穿梭二十多个城镇,也穿梭冬天和春天,他向人们打听个名叫文城地方,这是小美家乡,可是所有人脸上都是茫然不知表情。
春去夏来,这天他走进个名叫沈店城镇,沿着石板铺成街道漫无目走去,走到街道突然中断时,他来到码头。
个年轻船家站立船尾,笑声朗朗和岸上个年轻姑娘说话,他们快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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