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坐着,身体绷紧了,片刻后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她说:“不会塌了。”
我说:“好像坐在一块石头上。”
“是的。”她说。
“搬到你父亲那里?”
我点点头。
“我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她笑了。
“在冥冥之中,”我说,“我们不约而同来到这里。”
“现在谁住在那套房子里?”
了一下,“可能是前天。”
她仔细看着我,意识到了什么,她说:“你也死了?”
“是的,”我说,“我死了。”
她忧伤地看着我,我也忧伤地看着她。
“你的眼神像是在悼念我。”她说。
“不知道。”
她的眼睛离开那幢楼房,双手裹紧还在滴水的睡袍说:“我累了,我走了很远的路来到这里。”
我说:“我没走很远的路,也觉得很累。”
她的身体再次倾斜过来,坐到长椅上,坐在我的左边。她感觉到了摇摇欲坠,她说:“这椅子像是要塌了。”
我说:“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说,“我们好像同时在悼念对方。”
她迷惘地环顾四周,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指指雨雪后面的那幢朦胧显现的陈旧楼房,她定睛看了一会儿,想起来曾经记录过我们点滴生活的那套一居室。
她问我:“你还住在那里?”
我摇摇头说:“你走后我就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