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兰说:“许三观,你快口干,队长说得对,宁愿伤身体,也不愿伤感情。”
许三观知道许玉兰下面没有说出来话,许玉兰是要他为二乐想想。许三观心想为二乐,为二乐能够早天抽调回城,就喝这杯酒。
许三观口喝掉第三杯酒,然后他觉得胃里像是翻江倒海样难受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呕吐,赶紧跑到门口,哇哇吐起来,吐得他腰部阵阵抽搐,疼得直不起腰来。他在那里蹲会,才慢慢站起来,他抹抹嘴,眼泪汪汪地回到座位上。
二乐队长看到他回来,又给他倒满酒,把酒杯递给他
许三观觉得头晕起来,他开始去想根龙,想到根龙还躺在医院里,想到根龙病得很重,都快要死,他就觉得自己也快要躺到医院里去。他觉得头越来越晕,眼睛也花,心脏咚咚乱跳,他觉得两条腿在哆嗦,过会,肩膀也抖起来。
二乐队长对许三观说:“你哆嗦什?”
许三观说:“冷,觉得冷。”
“酒喝多就会热。”二乐队长说,随后举起酒杯,“干。”
许三观连连摇头,“不能喝……”
说,“要全喝,这叫感情深,口吞;感情浅,舔舔。”
许三观就口将杯中酒喝下去,他觉得浑身热起来,像是有人在他胃里划根火柴似。身体热,许三观觉得力气回来些,他心里轻松很多,就夹块肉放到嘴里。
这时许玉兰对二乐队长说:
“队长,二乐每次回家都说你好,说你善良,说你平易近人,说你直在照顾他……”
许三观想起来二乐每次回家都要把这个队长破口大骂,许三观心里这样想,嘴上则那样说,他说:
许三观在心里说:要是再喝话,真会死掉。
二乐队长拿起许三观酒杯,塞到许三观手里,对他说:
“口干。”
许三观摇头:“真不能喝,身体不行,会晕倒,脑袋里血管会破掉……”
二乐队长拍下桌子说:“喝酒就是要什都不怕,哪怕会喝死人,也要喝,这叫宁愿伤身体,不愿伤感情。你和有没有感情,就看你干不干这杯酒。”
“二乐还说你这个队长办事让人心服口服……”
二乐队长指着许三观说:“你这话说对。”
然后他又举起酒杯:“干。”
许三观又跟着他把杯中酒口喝干净,二乐队长抹抹嘴巴说:
“这个队长,不是吹牛,方圆百里都找不出个比更公正队长来,办事有个原则,就是碗水端平,什事到手里,都把它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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