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多去拿个毛巾,叠成“小枕头”,垫在蒋韩扎着针手腕下面:“这样舒服点儿,滚针鼓包地方慢慢就吸收,别总摸它,吃堑长智,再别乱动。”
“不敢。”蒋韩这次是真不敢,他全身都紧绷着,就跟第天上课小学生似,只有嘴皮子和眼睛在动,喘气儿都不敢使劲儿。
蒋韩手背鼓起个大包,疼得不行,他刚才确实乱动来着,探头探脑想看看医生进屋干嘛去,结果就这样。
确实,自作孽不可活。
“对不起。”
梁多抬眼看他:“跟道什歉?”
蒋韩闭眼,梁多在另只手手背给他重新扎针。
针扎上,蒋韩你自生自灭吧。
梁多转身就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面穿衣镜,是小梁大夫买来专门给他臭美用,此时此刻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从嘴角到下巴那道白色恶心印记,在心里说:得亏这不是在Q支自由过度,否则梁多你活不到下秒。
自己恐吓自己,这种人倒是不多见。
梁多找来湿巾,擦掉口水印,刚把用完湿巾扔进垃圾桶就听见外面蒋韩嚷嚷:“大夫!出事儿!”
虽说每个人生中都会经历不少尴尬到恨不得立刻去死瞬间,但梁多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他不允许自己出丑。
或者说,不允许自己在没有把握情况下当着外人面做出切可能让自己出丑举动。
尴尬时刻他也有,比如夜深人静某用来令人快乐小工具正在他身体里愉悦地跳动,突然,没电。
不过,这种时候都是他个人默默消化,至少别人不知道。
在外面,梁多永远是那个精致完美小梁大夫,但现在不是。
“麻烦你又给扎次。”
“没事儿,”梁多说,“多付次打针费用就行。”
“……哦。”
梁多笑笑,心说:逗你呢!还能稀罕你穷学生钱?
针是又扎上,蒋韩这回也老实。
梁多吓跳,赶紧推门出去:“怎?”
“手背鼓个包,疼。”
蒋韩说得这叫个委屈,梁多皱着眉过去看:“你是不是乱动?”
“没有啊。”蒋韩回答得心虚,被梁多眼识破。
“滚针。”梁多小心翼翼地给他拔针,“自作孽,所以还得挨针。”
两天之内,梁多在这个叫蒋韩男生面前出丑多次,现在看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梁多抬眼看看自己挂在墙上锦旗——医者仁心。
对,医者仁心,所以还是z.sha吧。
“你怎?”蒋韩见他神情飘忽,用关爱智障老人语气发出疑问。
梁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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