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
别装
。”
孙有元干脆嗷嗷大哭，声音响亮地叫道：
“这碗打破，
儿子以后吃什
呀？”
那时候弟弟突然笑出声来，祖父模样在他眼中显得十分滑稽，那不识时务弟弟竟然在那种时候放声大笑。哥哥孙光平虽然知道那时候笑是不合时宜，可孙光明笑声感染他，他也止不住笑起来。父亲那时可真是四面楚歌，
边是孙有元对他晚年糟糕预测，另边是后辈似乎幸灾乐祸笑声。孙广才疑虑不安地看着他两个宝贝儿子，心想这两个小子实在是有点靠不住。
兄弟笑声是对祖父有力支持，虽然他们是无意。惯信心十足父亲，在那时难免有些慌张，面对依然嚎啕叫着孙有元，孙广才丧失应有怒气，而是脆弱地向门口退去，同时摆着手说：
间心安理得。不久之后他就不让祖父吃饭时坐在桌旁，而是给他盛小碗饭让他在角落里吃。祖父必须学会忍饥挨饿，这个已到晚年老人对食物欲望像个刚结婚年轻人，可他只能吃小碗，孙广才那张仿佛饱尝损失脸，使祖父很难提出再吃碗饭要求，他只能饥肠辘辘地看着父母和兄弟大声咀嚼。他唯拯救自己饥饿办法，就是在洗碗前将所有碗都舔遍。那些日子村里人时常在家后窗，看到孙有元伸出舌头，兢兢业业地舔着那些滞留饭菜痕迹碗。
祖父在承受屈辱时是不会心甘情愿，说过孙有元不是个懦弱人，到那时他只能和孙广才针锋相对，而没有别迂回办法。大约个月以后，当母亲将那小碗饭递过去时，祖父故意没有接住，把碗碎破在地上。可以想象父亲当初勃然大怒情景，事实也是如此，孙广才霍地从凳子上站立起来，用吓人声音指着孙有元大骂：
“你这个老败家子，连他娘碗都端不住，你还吃个屁。”
祖父那时已经跪在地上，撩起衣服将地上食物收拾起来。孙有元付罪该万死模样，对父亲连声说：
“不该把碗打破，不该把碗打破，这碗可是要传代呀。”
“行啦，祖宗，你就别叫啦，就算你赢，就算怕你，你他娘就别叫啦。”
可是来到屋外以后，孙广才又怒火冲天，他指着在屋中
孙有元最后那句话让父亲瞠目结舌，孙广才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对母亲说：
“你还说这老不死可怜，你看他多阴险。”
祖父对孙广才看都不看，他开始眼泪汪汪起来，同时依然执著地说：
“这碗可是要传代呀。”
这使孙广才气急败坏，他对着祖父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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