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随便,并没有表示出与他目前地位相称那种敬意,对这点,他显然深为不满。他立刻开始给病人看病。有个助手在旁协助他。病人们鱼贯走进就诊室,走在前面都是男病人。慢性支气管炎和“令人头痛咳嗽”是他们主要病症。其中个人走到住院医生面前,另个人走到助手面前,分别交上挂号证。要是事情进展顺利话,住院医生或助手就在挂号证上写明“连服十四天”字样,于是病人就拿着药瓶或药罐到药房取足够服用十四天药品。有些行家里手缩在后面,希望能让主要医生给他们看病,但很少有人得逞。通常只有那三四个人,因为病情似乎需要主要医生亲自诊视,才被留下。
蒂雷尔大夫不久就来。他动作敏捷,举止轻松愉快,有点叫人想起嘴里边嚷着“咱们又见面”边跃上马戏团舞台丑角。他那副神气似乎在告诉人们:你们都生些什胡说八道病呀?鄙人驾到,手到病除。他刚坐到位子上,就问有没有要他看复诊病人,接着便动作迅速地检查病人,用两只锐利眼睛审视着他们,同时跟住院医生讨论病人症状,不时说个笑话(引得在场助手们开怀大笑)。那位住院医生也笑得很开心,不过从他神气看,他似乎认为助手们发出这样笑声太放肆无礼。接着蒂雷尔大夫不是说天气很好就是抱怨天气太热,然后打铃吩咐门房去把初诊病人带进来。
病人个接个地进来,走到蒂雷尔大夫桌子跟前。他们中有老头,有小伙子,也有中年人,多数属于劳工阶层,其中有码头工人、运货马车车夫、工厂工人和酒店侍者。不过他们中也有些衣着整洁人,显然是些社会地位比较优越店员、职员之类人物。蒂雷尔大夫用怀疑目光打量着他们。有时候,他们故意穿上破衣烂衫,装出贫穷样子。但蒂雷尔大夫目光犀利,对凡是他视为欺诈行为概加以制止,有时干脆拒绝给那些他认为出得起医疗护理费人看病。女人是最不高明破坏规矩者。她们伪装手法较为笨拙,往往身上穿着破烂不堪斗篷和裙子,却忘取下戴在手指上戒指。
“你戴得起珠宝饰物,也定有钱请医生。医院是个慈善机构。”蒂雷尔大夫说。
他把挂号证还给病人,叫下个病人上来。
“但是拿到挂号证。”
“才不在乎你挂号证呢。你快给出去!你没有权利上这儿来,占用真正贫穷人看病时间。”
那个病人满面怒容,气呼呼地退出去。
“她大概会写信给报社,投诉伦敦医院严重管理不善。”蒂雷尔大夫边笑吟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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