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凯里先生——这位是金斯福德先生。”
看到诺拉并不是个人在家,菲利普极其失望。他坐下来,仔细打量着面前陌生男人。他从来没有听到诺拉提起过这个男人名字,不过在他看来,那个陌生男人坐在椅子里,就像在自己家里样无拘无束。这个男人年纪大约四十上下,胡子刮得光光,头长长金发,搽着发油,梳理得平整熨帖。他皮肤红通通,长着对青春已
几乎是种母爱。他早就知道这种爱是十分宝贵,为这点,他应该真心诚意地感谢诸神。他拿定主意,只有乞求诺拉宽恕。她定遭受极大痛苦,但是他觉得她心胸宽广,肯定会原谅他。她不会心怀怨恨。他是不是该给她写封信呢?不。他要突然闯到她面前,下子扑倒在她脚下——他知道,到时候他会万分羞怯,做不出这个富有戏剧性动作,不过这确是他喜欢考虑方式——并告诉她,如果她愿意让他回去,那她可以永远信赖他。以前他患那种可恨毛病已经被治愈,他明白她个人价值,现在她完全可以相信他。他遐想起来,思绪下子转到未来。他想象自己星期天同诺拉起在河面上划船游荡;他还要带她去格林尼治。他永远忘不跟海沃德在起那次令人愉快出游,那伦敦港美景永远深深地留在他记忆里。热烘烘夏天午后,他们会起坐在公园里闲聊。他想起诺拉欢声笑语,有如道溪水汩汩流过小石块时发出声响,饶有风趣,喋喋不休,却又富有个性。想到这儿,他暗自笑。那时候,他所遭受痛苦煎熬会像场噩梦似从他脑海里消失。
可是,到第二天下午用茶点时分(菲利普认为这个时候诺拉肯定在家),当他前去敲门时候,他勇气突然消失。诺拉会原谅他吗?他这样死乞白赖地缠着她,实在太恶劣。个新女用人出来开门。他以前每天来拜访时都没有见过这个女用人。菲利普向她打听内斯比特太太是否在家。
“请你去问问她能不能见下凯里先生,行吗?”菲利普说,“在这儿等你回话。”
女用人跑上楼去,不会儿,又噔噔地跑下来。
“先生,请您上楼。三楼前面那个房间。”
“知道。”菲利普说,脸上露出丝笑容。
菲利普怀着颗怦怦乱跳心走上楼去,敲敲房门。
“请进。”那个熟悉、欢快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似乎是在招呼他走进种安宁、幸福新生活。他刚跨进房间,诺拉便上前迎接。
她跟菲利普握握手,好像他们是前天才分手似。这当儿,个男人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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