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没有对他隐瞒实情吧?”
“哦,他自己也知道。不久以前,他又喝起威士忌来。他说他已经老得无法再重新开始。他宁愿痛痛快快地过上半年就死去,也不
他新闻。弗拉纳根已经返回美国。克拉顿不见。克拉顿得出个结论,认为个人只要同艺术和艺术家接触,就不可能有所作为,唯办法就是马上离开。为使这步更加顺利,克拉顿跟他在巴黎每个朋友都吵翻。他善于对他们诉说令人难堪真实情况,迫使他们相当坚忍地听他宣布说,他在巴黎已经待够,打算去赫罗纳定居。这座位于西班牙北部小城镇在他坐火车去巴塞罗那途中出现在他眼前时,就把他迷住。现在他独自个人住在那儿。
“不知道他是否会有什成果。”菲利普说。
克拉顿喜欢做出人为努力,来表达人们头脑里模糊不清问题,因此,病态、易怒与他这个人就完全相称。菲利普隐隐地觉得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对他来说,是他在整个生活范围中操行使他困惑不解。那就是他自表现方式,至于该怎办,他也不大清楚。可是,他没有时间按这样思路继续往下想,因为劳森坦率地诉说自己跟露丝·查利斯风流韵事。她离开他,转而跟个刚从英国来年轻学生打得火热,弄得伤风败俗。劳森真认为应当有人出来干预下,拯救那个年轻人,不然,她会毁那个年轻人。菲利普暗自猜想,劳森最怨愤不满还是他正把那幅人像画到半时候,他们俩就决裂。
“女人们对艺术没有真正感受力,”他说,“她们只是假装具有这种感受力而已。”不过,最终他相当冷静地说,“话得说回来,给她画四幅肖像,至于正在画这最后幅是否会取得成功,倒也拿不准。”
菲利普看到这位画家对他风流恋情处理得如此轻松,感到十分羡慕。劳森非常愉快地度过年半,不费个钱就得到个漂亮模特儿,最后心里又没感到多少痛苦就跟她分手。
“那,克朗肖情况怎样?”菲利普问道。
“噢,他算是完,”劳森答道,露出年轻人那种皮笑肉不笑样子,“他不出半年就要死。去年冬天,他得肺炎,在家英国医院里住七个星期。出院时,人家对他说,他康复唯机会就是戒酒。”
“可怜家伙。”菲利普笑着说。他向是饮食有度。
“有阵子,他滴酒不沾。他仍然经常到丁香园去,他可没法不去那个地方。不过,他经常只是喝杯热牛奶,配上橙花水[2],他已经完全麻木。”
[2]原文是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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