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原文是法语。
菲利普隐隐地觉得有点儿失望。自己如此慷慨大方,原以为迪克罗先生准会对他千恩万谢,表示感激。看到这位年迈教师,收下赠送给他这笔钱,就像是他理应得到酬劳似,菲利普相当诧异。他年纪太轻,还不明白这样种情况:受惠者感恩图报心理,要比施惠者施恩图报心理淡薄得多。五六天之后,迪克罗先生又来,走路时脚步越发蹒跚,身体也显得很虚弱,不过似乎
“恐怕您病吧?”菲利普说。
“没关系。”
可是菲利普看出来他病得不轻,等到课上完,菲利普问他是否最好歇阵子,等身体好些再继续上课。
“不,”老头仍用平稳、低沉声音说,“身体还行,倒愿意继续教下去。”
菲利普在不得不提到金钱时候,总是病态地感到神经紧张,这会儿他飞红脸。
力尽,只是漠不关心地等待从死亡中得到解脱。
[1]加里波第(1807—1882),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领袖,毕生致力于意大利统。
天,菲利普带着他那种年纪所有直率劲儿,问起迪克罗先生以前是否真跟加里波第在起待过。老头似乎点也不把这个问题看得有多重要。他用跟往常样那种低低声调,相当平静地回答说:
“是,先生。”[2]
[2]原文是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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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对您不会有什影响,”菲利普说,“会把上课费用照样付给您。如果您不介意,想预先把您下星期上课费用付给您。”
迪克罗先生上课费用是每小时十八个便士。菲利普从口袋里掏出个十马克硬币,相当羞怯地把它放在桌子上。他无法鼓起勇气把钱塞到老头手里,好像他是个叫花子似。
“既然这样,那就等身体好些再来吧。”迪克罗先生收下那个硬币,仍然像他往常告辞时那样,向菲利普深深地鞠躬后走出去,再也没有任何别表示。
“你好,先生。”[4]
“听人家说,您参加过公社[3]。”
[3]公社,指1871年在巴黎选举出公社制地方自治政权巴黎公社,后遭到z.府军队残酷镇压。
“是吗?咱们开始上课吧,好吗?”
他把书本翻开,菲利普怯生生地开始翻译那段他已准备好课文。
有天,迪克罗先生好像身上疼痛万分,几乎无法费劲地爬上通往菲利普卧室那许多级楼梯;走进菲利普房间,他就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想要歇口气。他那灰黄色脸歪扭着,脑门上冒出颗颗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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