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苏姗这方面来说，她也很满意。她既不忠于他，也不不忠于他；那就是说，她很注意不同另
个人发生永久关系，可是，如果她碰上个她中意
人，也并不拒绝同这个人睡觉。但是，决不让他
可以供应自己女儿，并且积攒点下来以备不虞。可是她迟疑
下，原因是她直自命“在绘画界”里转，现在要做个生意人情妇，敢说感到有点降低身份。
“CestaprendreouAlaisser，”他说。“你可以接受或者不接受。”
她并不讨厌他，而且他钮孔里挂玫瑰形勋章，说明他还是个头面人物。她笑。
“Jeprends，”她说。“
接受。”
八
苏姗虽说直住在蒙马特尔区，可是，她认为有必要和过去生活割断，因此，在蒙帕纳司大街附近幢大房子里租下所公寓。公寓只有两间房间，间小厨房，间浴室；是在六层楼，但是有电梯。对苏姗说来，有浴室和电梯，尽管电梯只容得两个人，开得象蜗牛爬，下楼还得步行，这切不但代表舒适，而且有气派。
在他们结合头几个月里，亚希尔?戈万先生——这就是他名字——每隔两个星期来到巴黎时，总是住在旅馆里；晚上和苏姗做完好事以后，仍旧回到旅馆里个人睡觉，第二天到时候起来，搭火车回去做他生意，和享受安静家庭乐趣。
后来是苏姗向他指出，这种旅馆钱花得毫无道理；为什
不可以在公寓里住到早上，既省钱，人也舒服得多。戈万先生当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对苏姗这样体贴自己生活感到高兴——老实说，在个寒冷冬夜跑到街上，找辆出租汽车，并不是什愉快事——而且很赞成她不愿意看见他为自己浪费钱财。个女人不但自己省钱，还要为自己情人省钱，确是个好女人。
亚希尔先生过得十分满意。他们般都是上蒙帕纳司大街家比较考究饭店吃晚饭，但是，有时候，苏姗也在公寓里给他烧顿晚饭吃。那些菜烧得滋味很好，吃得亚希尔先生很喜欢。天气暖和些傍晚，他往往只穿件衬衫吃晚饭，对这种放浪不羁生活方式觉得很有味道。他总欢喜买画，可是，苏姗看不上画决不让他买；不久，他对她眼光也服帖。她决不跟掮客们打交道，总是把他带到画家画室去买，所以花钱只抵在外面买画半。亚希尔先生知道她在积钱；后来苏姗告诉他，自己逐年在本村里买点地时，亚希尔先生心里感到阵得意。
他懂得在法国人血液里，每个人都想要占有土地，所以苏姗也有田地使他对她就更加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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