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豪华的房间里,在一家又一家的讲究的饭店吃饭。她想象他正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天天去赛马厅,夜夜去剧场。
“象他这样的年龄,不能老过这种生活,”她说,“他到底是四十岁的人了。如果是一个年轻人,我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他这种年纪就太可怕了,他的孩子都快长大成人了。再说他的身体也受不住。”
愤怒同痛苦在她胸中搏斗着。
“告诉他,他的家在召唤他回来。家里什么都同过去一样,但是也都同过去不一样了。没有他我无法生活下去。我宁可杀死自己。同他谈谈往事,谈谈我们的共同经历。如果孩子们问起来,我该对他们说什么呢?他的屋子还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屋子在等着他呢。我们都在等着他呢。”
我到那里该谈什么,她句句都告诉我了。她甚至想到思特里克兰德可能说什么话。教给我怎样答对。
“你会尽一切力量替我把这件事办好吧?”她可怜巴巴地说,“把我现在的处境告诉他。”
我看出来,她希望我施展一切手段打动他的怜悯心。她的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我心里难过极了。我对思特里克兰德的冷酷、残忍非常气愤,我答应她我要尽一切力量把他弄回来。我同意再过一天就启程,不把事情办出个眉目决不回来。这时天色已晚,我们两人也都由于感情激动而疲惫不堪,我就向她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