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出差。
我有点儿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唐泾川说:“去吧,生日可以补过,工作要紧。”
可是,这是第一次他要好好地给我庆祝生日,错过了,就还得等一年。
男人幼稚起来是很可怕的,固执起来也很可怕。
我当初买这幅画时的幻想终于成了真,我跟唐泾川真的几乎每天这样坐在餐桌边,心满意足又自在舒适地享受着我们的一日三餐和早安晚安。
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幻想过很多次恋爱时的模样,最多的大概就是像偶像剧里那样轰轰烈烈奋不顾身又刻骨铭心,但最后我才发现,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安安静静地互相陪伴互相安慰,我们一起从坍塌的生活中走出来,再一起看着爱燎原了人生。
遇见唐泾川只是一个巧合,爱上他也是一个巧合,但因为这些巧合,我的人生开始丰满。
他还是总会说感谢的话,但真正该说感谢的是我,要不是他,我哪能体味爱情真正的滋味呢?
我生日前一天,听见他打电话订了蛋糕,八月份的周日下午,夏天的太阳炙烤着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皮肤,他站在阳台上,打完电话回过身来,逆着光看见了我。
婆见未来儿媳妇了。
她送了唐泾川一副袖扣,我说:“妈,我那份儿呢?”
人家压根儿没搭理我。
她走的那天,又叮嘱我:“我喜欢那孩子,你可千万别欺负人家。”
我哪儿舍得欺负呢?
于是我说:“蛋糕不要退,明天我开完会一定赶回来。”
第二天一早出门,陶裕宁来接我,唐泾川跟在我身后,送我上车前还说:“时间太紧的话就别急着回来,没事儿的。”
他说:“唉,偷偷搞的惊喜,竟然被你听见了。”
唐泾川,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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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我都做好了星期一不上班并且耍赖以我过生日为由让唐泾川也请假陪我的准备,结果,就在唐泾川给我订完蛋糕不久,秘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陶裕宁说:“谢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美国的人明天到,咱们得过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求的就是个一直陪着他一直对他好的机会,如果他愿意给我,那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妈走后,我立刻死皮赖脸地住回了唐泾川家,他问我:“留着大房子不住,来我这个小窝不觉得委屈吗?”
“你把我踢出去我才委屈。”我是这么回答的。
他就看着我笑,然后站起来给我做晚饭。
如果把生活比喻成一首钢琴曲的话,那我们俩人这首曲子一定是开头哀伤中间狂躁最后温柔平和的,日子滴滴答答地从地板上溜走,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副油画因为长期被日晒,有些褪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