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阿兹莎脸上头发拢到脑后扎起来,
莱拉回到家里。她趴在地板上,觉得自己活像只既可怜又愚蠢动物;玛丽雅姆拿着块湿布给她擦净后背和大腿血迹,她不时痛得倒抽冷气。但是,莱拉通常拒绝受困家中。她装出副回家样子,然后换条路线,沿着马路边缘走。有时候她会被逮住,受到盘问和斥责——每天两次、三次甚至四次。然后皮鞭和天线会劈头盖脸抽过来,她带着浑身血迹挣扎着走回家,至于阿兹莎,她连眼都没看到。很快,莱拉就习惯多穿几件衣服,就算天气很热,她也会在布卡下面穿两三件毛衣,为是减轻点挨打痛苦。
但是对莱拉而言,如果她能避开塔利班,终于见到阿兹莎,那挨打也是值得。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尽情地和阿兹莎待在起,有时候甚至待几个小时。她们坐在院子里秋千架附近,周围是别孩子和前来探视母亲,聊起阿兹莎过去个星期学到知识。
阿兹莎说察曼叔叔每天总会教他们点东西,多数时候是阅读和写作,有时是地理学,点历史学或者科学知识,还有些关于动植物知识。
“但是们必须把窗帘拉起来,”阿兹莎说,“这样就不会被塔利班发现。”察曼叔叔准备毛线针和线团,她说,以便应付塔利班检查。“们把书本藏起来,假装织毛衣。”
有天,莱拉去探望阿兹莎,她看到个中年妇女;那女人来看望三个男孩和个女孩,她把布卡头套掀在背后。莱拉认出那张尖尖脸庞和浓黑眉毛,但她嘴巴已经瘪下去,头发也已灰白。莱拉还记得这个女人当时系着围巾,穿着黑色裙子,说话声音尖利;也记得她常常把头乌黑头发挽成个发髻,人们能看见她脖子后面黑色鬃毛。莱拉记得这个女人曾经禁止女学生把脸蒙起来,她说女人和男人是平等,既然男人不用把面部遮住,那就没有理由要求女人这做。
画家阿姨有次抬起头,和莱拉对视眼;但莱拉发现,她原来老师并没有盯着她看,并没有认出她来。
“这些是地壳上裂缝,”阿兹莎说,“它们叫断层。”
当时是2001年6月,个星期五下午,天气很温暖。他们四个人——莱拉、察尔迈伊、玛丽雅姆和阿兹莎——坐在恤孤院后院。拉希德这次变得很宽厚——他有时候会这样——送她们三个过来。他在马路下方公共汽车站等她们。
光着脚丫男孩在她们身边跑来跑去。他们踢着个瘪气足球,无精打采地彼此追逐。
“在这些断层两边,是构成地壳岩石层。”阿兹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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