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雅姆走到莱拉头顶之后,蹲下身子,脸贴着莱拉脸。她能感觉到莱拉牙齿在打颤。她们手指扣在起。
隔着帘幕,玛丽雅姆看见医生身影在莱拉左边移动,护士在右边。莱拉嘴巴直是张开。唾沫形成泡泡,在她咬紧牙齿表面破裂。她发出阵阵急促嘶嘶声。
医生说:“勇敢点,小妹妹。”
她在莱拉身上弯下腰。
莱拉眼睛猛地睁开,然后她嘴巴也张开。她就这副样子,使劲,使劲,再使劲,不停地颤抖,脖子上血管突出,汗水从脸上滴下来,她手指死死捏着玛丽雅姆手指。
相抬高价钱。来不及。这个胎儿必须现在就取出来。”
“跟说到底怎回事!”莱拉说。她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
医生吸口气,然后跟莱拉说医院没有麻醉药。
“但如果们拖延话,你会失去这个孩子。”
“那把切开吧。”莱拉说。她躺倒在床上,屈起膝盖。“把切开,把孩子给。”
玛丽雅姆将会永远钦佩莱拉隔那久才开始叫喊起来。
破旧而污秽手术室中,莱拉躺在轮床上,医生正在水盆里面洗手。莱拉浑身颤抖。护士把块布浸泡在黄褐色液体中,然后用它来抹她肚子,每擦次,她都会倒抽口冷气。另外个护士站在门口。她推开吱嘎作响房门,偷偷看着外面。
这时医生把布卡脱掉,玛丽雅姆看见她头发已经灰白,眼睛浮肿,嘴角皮肤松弛,看得出来很是疲累。
“他们要求们穿着布卡做手术,”医生解释说,朝门口护士扬扬下巴,“她在那边把风。如果她看到他们过来,就得穿上。”
她说出这句话语调平静得近乎漠然,玛丽雅姆明白这种口气代表个女人平息已久愤怒。这是个早就明白能继续工作已经足够幸运女人,她想,这个女人肯定也明白,如果她胆敢反抗,塔利班能够夺走她其他权利,其他东西。
莱拉肩膀两边各有根垂直金属棍。清洁莱拉腹部护士用夹子在两根棍子上挂起张床单。床单在莱拉和医生之间形成道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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