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活放在上面。”她有气无力地说。
医生是个矮小女人,形容枯槁,穿着深蓝色布卡,动作像鸟儿般迅捷。她说话总是带着副不耐烦、焦急口气
隔着片裹着头套脑袋,玛丽雅姆指向莱拉和拉希德坐地方。
“们会给她看。”护士说。
“要等多久?”玛丽雅姆着急地说。有人抓住她肩膀,把她往后拉。
“不知道。”护士说。她说这个时候只有两个医生在忙活。
“她很痛,”玛丽雅姆说。
。她悔恨莫及地想起娜娜,想起她也曾作出牺牲。娜娜本来可以把她送给别人,或者把她丢进阴沟,然后走之。但她没有。娜娜忍受怀着个哈拉米耻辱,用尽心血来抚养毫无感念之情玛丽雅姆,以自己方式来爱她。而事到头来,在玛丽雅姆心中,她居然还比不上扎里勒。就在玛丽雅姆使尽浑身解数朝前挤去时候,她为当初没有对娜娜更好点而懊悔不已。如今她总算明白母爱伟大,可惜当初她对此无所知。
她发现自己对面是个护士,那人穿着污秽灰色布卡,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护士正在跟个年轻女人说话,这个女人布卡头套上渗出块血迹。
“女儿羊水破,孩子还没有生下来。”玛丽雅姆大声说。
“在跟她说话!”带血年轻女人喊道,“还没排到你呢!”
她们这整群人左右摇晃,像和风拂过空地时泥屋周围那些高高杂草样。玛丽雅姆身后有个女人大声说她女儿从树上掉下来,把手给摔断。另外个女人说她大便出血。
“也痛啊!”头上出血那个女人说,“排你队去!”
玛丽雅姆被人拉得直倒退。她看不到护士,只见到很多人肩膀和后脑勺。她嗅到个婴儿带着奶味饱嗝。
“扶着她走走,”护士高喊,“再等等。”
等到天全黑,终于有个护士来叫她们进去。产房有八张病床,几个妇女在病床上呻吟和扭动着身体,照顾她们是些浑身包裹起来护士。有两女人在生产。病床之间没有帷幕。莱拉被指派到张最里端病床,在扇被人涂成黑色窗户下面。病床附近有个已经裂开水槽,里面点水也没有,上方根绳子挂着几对脏兮兮医用手套。玛丽雅姆见到房间中央有个铝架。上面搁板放着条煤灰色毛毯,下面搁板上什也没有。
有个女人发现玛丽雅姆正在看着铝架。
“她发烧吗?”护士问。玛丽雅姆愣会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问她。
“没有。”玛丽雅姆说。
“出血?”
“没有。”
“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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