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肚子整夜不舒服,她烧些开水,给自己冲杯绿茶,茶里泡些碾碎豆蔻子。在客厅中,她发现前晚客人来访留下片狼藉:茶杯倒扣着,嚼半南瓜子塞在床垫之间,盘子上沾满昨晚残羹冷炙。玛丽雅姆边收拾这脏乱客厅,边想:这些懒惰男人倒是精力充沛得很。
她本来没想到要走进拉希德房间。但她从客厅打扫到楼梯,接着又清理楼上走廊,来到他门口。神差鬼使地,她第次走进他房间,坐在他床铺上,感觉自己擅闯别人地盘。
她依次看见两面厚重绿色窗帘,几双光亮皮鞋在墙边整齐地字排开,衣柜柜门,上面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木头。她还看到他床边梳妆台上有包香烟。她抽出根,放在双唇之间,站在墙上椭圆形小镜子前面。她朝镜子吐口气,假装敲敲烟灰。她把香烟放回去。她学不来喀布尔女人吸烟时那种流畅而优美动作。她自己吸烟样子看上去很粗俗,很荒唐。
怀着愧疚,她打开梳妆台最上面抽屉。
最先映入她眼帘是把手枪。它是黑色,木质枪柄,短短枪管。在拿起枪之前,玛丽雅姆确保自己记住它是怎摆放。她双手来回拿着这把枪。它比看上去要重点。手里握着枪柄很滑,枪管则是冷冰冰。想到拉希德居然拥有这种惟用途就是杀害其他人东西,她忐忑不安起来。但他持有这把枪,肯定是为他们安全。为她安全。
手枪下面是几本边角卷起杂志。玛丽雅姆打开其中本。她心沉。她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
杂志上每页都是女人,美丽女人,她们没有穿衬衣,没有穿裤子,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内裤。她们根本什都没穿。她们躺在床上,周围是凌乱床单,双眼半开半合地看着玛丽雅姆。在多数图片中,她们大腿是张开,玛丽雅姆能清楚地看到大腿之间黑色地带。在有些图片里面,那些女人趴在地上,好像——但愿真主原谅这个念头——五体投地在做祷告。她们还回过头来,带着令人心烦意乱挑逗眼神。
玛丽雅姆匆匆把杂志放回刚才她把它拿起来地方。她觉得大惑不解。这些女人都是些什人呢?她们能够容许自己拍这样照片?她恶心得反胃。那些他没有到她房间找她夜晚,他就在看这些东西吗?他既然都这样,是不是对她有所不满呢?他那些女顾客只不过是为做鞋而把脚伸出来让他量尺寸而已,他就对她们加以蔑视,说什尊严和礼节,他说都是放屁吗?女人脸,他说,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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