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拉贾特。”
“去你表亲家?”
“是,你可以送们去汽车站吗,老爷?”
接着看到爸爸做之前从未见过事情:号啕大哭。见到大人哭泣,被吓跳。从未想到爸爸也会哭。“求求你。”爸爸说。可是阿里已经走到门口,哈桑跟在他后面。永远不会忘记爸爸说出那话神情,那哀求中透露痛苦,还有恐惧。
喀布尔夏天罕得下雨,天空碧如洗,阳光像烙铁般灼痛后颈。整个春天和哈桑在溪流打水漂,到得夏天它们也干涸。黄包车嗒嗒走过,扬起阵阵灰尘。午间祈祷时分,人们到清真寺去行十次“晌礼”,跟着随便找个荫凉地方躲进去,等待傍晚凉意。夏天意味着漫长学校生活,坐在密不透风拥挤教室里面,浑身大汗地学着背诵《可兰经》经文,和那些饶舌而奇怪阿拉伯单词作斗争;夏天意味着听毛拉念念有词,用手掌拍死苍蝇;意味着阵和风吹过,带来操场那边厕所粪便气味,在那形影相吊歪斜篮球架旁边吹起尘雾。
知道你为什这样做……你说‘不可能’是什意思?”
“很抱歉,老爷。可是们行李已经收拾好,们已经决定。”
爸爸站起身来,悲伤神情溢于言表:“阿里,给你还不够多吗?对你和哈桑不好吗?没有兄弟,你就是兄弟,阿里,你知道。请别这样做。”
“们已经很为难,别让事情变得更难,老爷。”阿里说。他嘴巴抽搐,看见他痛楚表情,正是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引起痛苦有多深,才明白给大家带来悲伤有多浓,才明白甚至连阿里那张麻痹脸也无法掩饰他哀愁。强迫自己看看哈桑,但他低着头,肩膀松垮,手指缠绕着衬衫下摆根松开线。
现在爸爸哀求着:“告诉为什,得知道!”
但爸爸送阿里和哈桑去车站那天下午,天下雨。雷轰电闪,天空灰沉沉。顷刻之间,大雨倾盆而至,哗哗雨声在耳边回荡。
爸爸本来要亲自送他们到巴米扬,但阿
阿里没有告诉爸爸,如哈桑承认偷窃,没有丝毫抗辩。永远不会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但能够想像,他们两个在那间昏暗斗室里面,抹泪哭泣,哈桑求他别揭发。但想像不出,是什样自制力才会让阿里缄口不言。
“你可以送们去汽车站吗?”
“不许你这做!”爸爸大喊,“你听到吗?不许你这做!”
“尊敬老爷,你不能禁止任何事情,”阿里说,“们不再为你工作。”
“你们要去哪儿?”爸爸问,他声音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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