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开始相信,裴崇远是真爱他。
两人对峙间,蒋息又次看见自己心里那座房子在噼里啪啦地掉瓦片,山摇地动似,而他是个从没做过地震演习笨蛋,除抱头逃窜,不知道还能做什。
他需要时间冷静下。
“小息,你手很凉。”
裴崇远声音,他话,他眼神,他温度,像是那些贴在他门上纸条,雪片般快把蒋息埋起来。
裴崇远这些话像是落在盘子里红豆,颗颗敲击着他相思。
是,他还是放不下,还是爱这个人,只不过这多年来他信仰他尊严不允许他再去想这个人。
这点,他死都不会承认。
“食言,成自己最厌恶那种人。”蒋息定定地看着裴崇远,“不想上你,你走吧。”
“你确定?”裴崇远站在那里看他,“那你为什手在发抖。”
面碎镜子?
重新来不好吗?
以新自己,新对方,新相处方式,开始新故事。
裴崇远说:“知道回来路上买什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安全套跟润滑剂:“知道你出院,主动来兑现承诺。清楚,你根本不信真能做到这份上,但你也得清楚,不仅仅是爱你,也尊重你。”
“你不想做也行,”裴崇远把手里东西放进口袋,握住蒋息手,“给你捂捂手。”
裴崇远手比蒋息暖好几个度,双手捧着,轻轻地揉搓下。
蒋息怔下,这样温度他太熟悉。
但等到蒋息回过神,
蒋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他只是觉得很慌。
就像是当年突然被告知他幸福家庭根本就是假象,他拥有切无比荒诞,只不过那时候冲击他让他来不及反应是巨大关于失去痛苦,而如今是难以形容不知道应该欣慰庆幸还是懊恼心酸无助。
无助。
蒋息这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他自以为可以处理好切,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面对过真正让他手足无措事。
他是真手足无措。
裴崇远又上前,边把蒋息往屋子里逼,边开始拆润滑剂包装。
“今天你不上还不行呢,”裴崇远笑,“你不是最讨厌不守信用人吗?说别人之前自己也得做到吧?蒋息,人说话得算话啊。”
蒋息把抓住裴崇远手腕,用力,迫使对方停下。
“裴哥,反悔。”蒋息根本来不及消化那些,他怨恨裴崇远那久,装作云淡风轻故事翻篇装那久,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演技精湛到谁都看不出破绽,却没想到,总是能被裴崇远撕去伪装。
这让他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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