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息冷得说不出话,只发出一个很轻的鼻音。
“冷了吧。”裴崇远看了看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蒋息的手冰凉,凉得像是结了一层冰。
裴崇远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不算用力,像是生怕一使劲儿就把这脆生生的冰给碾化了。
他说:“走吧,送你回宿舍,太冷了,别再感冒加重了。”
时间浪费精力,多好。
可是,人哪有一成不变的。
两个人穿得都不厚,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类型,寒风一吹,一块儿起了鸡皮疙瘩,蒋息甚至偷偷地打起寒颤,上下牙高频率地撞击着,发出清晰的脆响。
然而,两个人谁也不张罗着要回去。
“还想家吗?”裴崇远突然问。
蒋息一怔,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之前说想家了。
他们走到无人的体育场,在黑漆漆的场地上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冰天雪地被冻死的两个幽魂。
蒋息没出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刚上大学就是这样的。”裴崇远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刚离开家,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他们并肩走着,两人的胳膊时不时碰在一起,火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