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细田先生那儿。”
“是吗?那是什么地方?”
“妈妈,我在想,人与其他动物的完全不同之处究竟是什么?语言也好,智慧也好,思考能力也好,还有社会秩序也好,尽管程度上大有差距,但是这些,其他动物身上也都有的,您说对吗?说不定动物也有信仰呢。人总是自以为了不起,说自己是万物之灵,但跟其他动物根本
我感到自己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是细田先生那儿吗?”
我不响。
母亲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道:“可以提提往事吗?”
“您说吧。”我小声回答。
,真想听听他的声音!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自己双脚足底被滚烫的灸火烧灼着,而我一动不动地忍受着灼痛。
快到傍晚时分,母亲悄悄走进二楼的西式房间,吧嗒一声打开电灯,随后来到床边,非常亲切地唤了一声:“和子!”
“嗯。”
我爬起来坐在床上,双手捋着散乱的头发,随后望着母亲的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母亲也轻轻笑了,她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将身子深深埋了进去,说道:“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听从和田舅舅的安排……妈妈刚才给舅舅写了封回信,我告诉他孩子们的事让我自己来安排。和子,我们把衣服卖掉吧,把两个人的衣服一点点全卖掉,然后好好挥霍一下,过过舒服的日子。我再也不让你干庄稼活了,我们买贵一点的蔬菜来吃又怎么样呢?每天干那种农活,对你来说太委屈了。”
“当你离开山木先生家回到西片町家来的时候,妈妈并没有说过什么责怪你的话,只说了一句:‘你辜负了妈妈的期望啊!’你记得吗?你听了就哭起来……我也知道当时不该说出那么重的话来……”
然而,当时听到母亲那样说,我反倒很感激她,我是高兴得哭起来的呀。
“妈妈那时候说你辜负了我,不是指你离开山木先生家,而是因为山木先生告诉我,实际上和子和细田先生两人陷入了恋爱,当时听他那样说,我真感到自己的脸色都变了。你想,细田先生早就是有妇之夫,还有孩子,不管你对他怎样爱慕都是也不可能的……”
“什么陷入恋爱,纯粹是捕风捉影!那不过是山木先生瞎猜的。”
“真的吗?我想你不会还在想念那位细田先生吧?你说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事实上,每天下田干活我已开始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刚才之所以发了疯似的大哭大闹,恰恰是因为干农活的疲累同悲伤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因此对所有事情都产生了厌烦和怨恨。
我坐在床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和子……”
“嗳。”
“你说你有地方去,是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