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还行”、“还没好”、“再等等”
季越东低头看到他鼻尖上
泡沫，他用拇指揩去，季舒撇开脑袋小声打
个喷嚏。
“冷吗？”
“不冷，啊啾。”
季越东关水，季舒洗得脸红彤，他用
块大毛巾裹住热乎乎小孩，直接抱出浴缸。
擦身体吹头发穿衣服，季越东照顾小孩都照顾习惯。季舒换好衣服，吹干头发蓬松柔软，他还没穿袜子就要下地，季越东把他抓过来，跪在地上替他穿上袜子。
季舒试下，“不行。”
“那
帮你，等脱衣服，就站在旁边，洗澡你拿着这个冲头就行。”
季舒应着，他张开手，像是举起爪子小浣熊。季越东替他脱衣裤，勾内裤时候，小朋友也没动，是季越东说你自己脱，季舒用手勾住内裤边缘，浅蓝色布料丢在边。
季越东对小男孩身体没什
想法，只是觉得季舒皮肤很白。他打开花洒，水声淅淅沥沥，看着季舒自己冲澡，他便转过身。
浴室里温度渐渐拔高，镜子上爬上层水雾，季越东嗅到股香味，像是青涩黄柠檬。季舒在身后和他说话，他问，“搓澡巾在哪里？”
季舒脚丫子被他握在掌心里，季越东看着脚指甲，他起身去拿指甲钳，盘腿坐在地上给季舒剪指甲。
季舒觉得痒，脚趾头动动。季越东没抬头，黑发挂在耳廓上，季舒身体前倾，伸长手替他把头发撩到耳后。
今天是除夕，季越东说要给季舒做饭，每个人都有第次。季越东第次做饭，打开五六个菜谱软件，盯着字面上“少许”、“些”发愁。
特别是这位骨裂只手，按着夹板绑着绷带小朋友每隔五分钟都要蹦蹦跳跳来厨房找他，问他做怎样？
番茄牛肉汤在菜谱上难度是初级，季越东眯着眼看着“初级”两个字出神。
季越东低声说：“就挂在上面。”
季舒应声，水流和泡沫起顺着下水道下去，他弯下腰，肩胛上两片骨头突起，左手手指刚刚碰到澡巾，脚下突然滑。眼前水汽蒙住眼，花洒被扯到掉在地上，“咣当”声，水流哗哗淌地，他剧烈喘息，仰起头眯着眼看到季越东神色紧张。
“摔着吗？碰到手吗？疼不疼？”
季越东连问他好几个问题，季舒呆呆地摇头，季越东长吁口气，他捋开季舒湿发，把他扶起来，对他说：“来帮你洗。”
他拿起花洒，喷头对着季舒，水花声音很大，雾气蒙蒙团，如果光这样看，季舒就只是个小男生模样。季越东有些分神，搓澡巾不轻不重擦过季舒肩膀，季舒动不动，乖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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