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道:“那年新登‘不死国主’之位,受女帝征召,被迫率领族人,随着陛下征讨各族,心里却是百般怨恨,只盼着陛下早早败亡,好带族人还乡,远离干戈。
“岂料陛下攻无不克,所向披靡,短短半年之间,便九战九捷,纵横数万里,接着又在天山之围中大破四族联兵,只身击杀四族帝尊,将最为凶狂康回封镇于昆仑山下。那战之后,天下震动,各族帝神尽皆臣服。
“同陛下出生入死,形影相随,原先怨怼恼恨不知不觉消失殆尽。到得后来,想到打完仗,便要返回乡里,再难与陛下这
出去……”
拓拔野截口喝道:“什三千年前,三千年后。你既知是陛下,还敢犯上作乱?再不收手,可别怪不客气!”
若换平时,只需指掌微动,便可立时将她擒下。但此刻周身被阴阳八卦链所缚,经脉又被两仪钟、盘古九碑与二八神人产生涡旋巨力封堵,元魄受困,难以集中念力,连“种神诀”也无法使出。饶是他神力通天,这刻竟如梦魇压身,徒呼奈何。
又听林雪宜幽幽地叹口气,柔声道:“陛下,不是奴婢存心冒犯,只是你神通广大,若不用这‘两仪八极九天十二地阵’将你困住,你又岂肯听说话?”呵气如兰,吹在他耳根上,又麻又痒。
拓拔野脸上正自烧烫,突然又是凉,她那柔软滑腻手掌竟沿着他脸颊抚摩而上,惊愕羞怒,想避却避不开来,更不知为何她竟能动弹。
林雪宜似是知其所思,微笑道:“陛下不记得?此阵又叫‘回光阵’,是陛下当年亲自所创。越是真元强猛之人,受困此阵,越难动弹。反倒象这样经脉尽断、真气俱无废人,还能略微行动。陛下如果想自在些,就别再这般徒劳挣扎啦……”
拓拔野听到那“回光阵”三字,心中震,不知此阵与“回光诀”又有什关联?收敛心神,冷冷道:“什‘回光阵’?你究竟在胡说什?”
林雪宜微微笑,道:“陛下既能默记出盘古九碑上所有文字,又怎会忘这至为紧要‘回光阵’?”纤手反转,将他腰间天元逆刃拔出来,斜斜指向钟顶。
只听“当当”乱震,十二时盘忽然冲起刺目碧光,与刀芒交撞,炸爆出万千道霓光,滚滚投映在铜钟四壁上。光浪浮动片刻,渐渐凸现出上千个蛇形古文,金光闪闪,急速飞转。
钟内瑰丽万端,林雪宜双眸闪着奇特光泽,似悲似喜,柔声道:“‘滔滔东逝水,皎皎北辰星。开谢花两岸,圆缺月孤明。扁舟千山过,白发夜生。天地同此恨,何必怨春风?’陛下当年送这首诗,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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