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知她性情刚烈,
乱石又被‘赤菊藻’胶住,就算神农老贼,想要破洞而出,也要花个三年五载。只可惜洞内储存雪水、花果只够吃上两个月,也不知你们能否吸风饮露,撑到三年之后?”
拓跋野念力扫探,知她所言非虚,骇怒无已。她殚心竭智设下这机关、陷阱,必是诱等神农闯入,囚困其中,偏偏自己误打误撞,做瓮中之鳖。
见缚南仙笑吟吟地全无半点惧色,心中忽然又是动,是!以这女魔头争强好胜、睚眦必报性子,又怎甘心和神农同归于尽?多半早已留下条极为隐秘出路,留在此处,不过是为亲眼看着他受尽屈辱,等到解气消恨之后,自会乘隙逃之夭夭。想明此节,登时心平气定。
目光四扫,又想,她花三百年时间,在这洞窟内雕筑龙神殿,思乡之心必自渴切,不如投其所好,减其戾气。当下哈哈笑,道:“祖奶奶,听说你尚在人世,东海欢腾如沸,族人无不翘首盼归,留下陪你自无不可,但数百万父老乡亲可就要伤心失望……”
缚南仙笑道:“小坏蛋油嘴滑舌,祖奶奶才不上你当。你为这小丫头,不惜叛族欺祖,还会管族人伤不伤心、失不失望?这洞殿完全照着水晶宫所建,应俱全,够你们过上几年神仙日子啦。即便死,也是座现成陵墓,同棺合葬,岂不美哉!”
纤纤此时已缓过气来,脸上晕红如霞,啐口,冷笑道:“老婆娘,要杀便杀,可别胡说八道,污人清白。是黄帝正妃,与你们这些荒外蛮酋有何干系!”
缚南仙生平最恨便是人喊她蛮夷,闻言登时大怒,眉梢挑,笑道:“臭小子,还道你们两情相悦,原来不过是你厢情愿。你胆大包天,竟敢抢黄帝之妻,知不知罪?”
不等他回答,忽然又话锋转,咯咯大笑道:“不过谁叫们龙族天生便是海盗呢?瞧见喜欢,就要占为已有,这才有些东海男儿气概!乖孙儿,择时不如撞日,今日你们既已到此,可见天意冥冥,不如祖奶奶为你作主,就在这里和她拜天地,洞房花烛!”挟着纤纤从梁上疾冲而下,指尖轻弹,殿内红烛顿时“哧哧”着火,春意融融。
她喜怒不定,随心所欲,行事反复无常,前刻还想着如何戏耍拓跋野,惩戒这犯上逆孙,下刻竟又为他做主出头,强娶金族公主,变化之快,竟比春天晴雨还要莫测。
若是从前有人这般促狭戏弄,纤纤多半早已心花怒放,假戏真作,但经历这许多变故,物是人非,听在耳中,却倍觉羞愤气苦,颤声喊道:“疯婆子,神农石身在南际山上,要成亲你快找那石像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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