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如咽,说不出苍凉凄郁,鸣鸟似亦悲从中来,引颈长啸,宛若悲歌。
当是时,上方隆隆剧震,玄冰铁板疾速移开,灯火耀眼,现出张脸容。两人凛,抬头望去,姑射仙子失声道:“广成子!”
那人手持铜灯,白衣鼓舞,脸容惨白如雪,瞧见二人,似乎也陡吃惊,旋即露出丝魅惑而又诡异笑容,哈哈笑道:“这可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道拓跋太子藏到哪个海底,想不到竟和木圣女在此卿卿,真真羡煞人也!”
拓跋野虽不记得此人是谁,但隐隐猜到必是死敌,那鸣鸟似乎感应到两人之心,大为震怒,突然纵声狂吼,朝广成子喷火猛冲。
随心驾驭。
眼下与这凶鸟同困地洞,与其同室操戈,倒不如化敌为友,齐心协力。只要真能将其驾驭,即使离开此地,也能敛其凶性,再不让它祸害于民。当下朝它微微笑,徐徐收起神刀,从腰间抽出那支珊瑚笛。
鸣鸟头颅动,喉中呜鸣,灼灼地瞪视着他。拓跋野心道:“它故乡既在南荒,受困于此数百年,必有思乡之念。”边回想着南荒风土人情,边将长笛横置唇边,悠扬吹奏起来。
笛声柔和清越,有如清泉漱石,水滴绿苔。姑射仙子顿明其意,嫣然笑,柔荑舒展,真气滚滚卷舞,化为那管玛瑙洞箫,斜倚于唇。啸声骤起,好似春风徐来,山花遍开。
两人四目对望,相视而笑,涌起淡淡喜悦与甜蜜。心灵相通,并吹无间,洞箫清幽,笛声欢悦,交相跌宕,宛如春水回旋,山林天籁,让人闻之魂神俱销。
那鸣鸟听片刻,碧睛凶光大敛,虽仍十分警戒,但,bao怒恐惧之色已渐渐消减。曲乐悠扬,笛箫时如高峡明月,春江脉脉;时如万里密林,随风鼓舞;时而又如火山喷薄,直上九天。恣情纵意,畅快淋漓。吹到酣处,两人仿佛乘风高上,飘飘欲仙,随着那箫笛之声,并肩回翔在万里南荒。
姑射仙子忽然想起当日在那密山壑谷,与他共吹《刹那芳华曲》时情景,那时自己春毒初解,记忆模糊,为让她记起从前之事,拓跋野想尽各种方法;而此时此地,却是他忘却所有过往……心中酸,箫声竟不自觉地变成《刹那芳华曲》。
拓跋野心中陡震,觉得此曲好生熟悉,没来由地悲喜交涌,笛声变,也渐渐高越,仿佛月下幽泉呜咽,风中山林空语。
鸣鸟歪着头,翎毛渐转服帖,动不动,就连喉中啼吼声也受笛箫所染,随其节奏,逐渐变得柔和低婉起来。
吹到“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时,姑射仙子心中大痛,指尖颤,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