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芳心沉,右手凝气为镜,斜斜照去。身子晃,霎时间如被焦雷当头劈中,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乱响,呼吸、心跳齐齐顿止。
气镜中,她那艳红如火秀发不知何时竟变得花白片,原本光滑细腻脸上皱纹遍布,眼角更是长出细密鱼尾纹,就连那修长光洁脖子也多几道显眼横纹……刹那之间,竟象是突然老数十岁般!
“红颜弹指老!”流沙仙子心中大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普天之下,能让人瞬间衰老剧毒,只有这种传说中仙界才有异草。
当日她领着拓拔野在灵山之上与十巫斗法,比试草药之时,十巫便曾故意耍诈,以“刹那芳华”冒充这种奇草,妄图将他们吓退认输。原以为灵山上都找不着药草,人间断不会有,岂料竟会被这厮粹炼为剧毒!
公孙婴侯
明白那种苍凉寂寞、遗然世外苦痛。斯人已去,天下之大,再无事物值得留恋。而自己于这尘世,也不过是个多余影子罢。
几丈开外,公孙婴侯苍白俊脸更是阴沉如鬼魅,目光灼灼,嘴唇翕动,带着丝森然微笑,似乎也在沉吟着什。过不片刻,目中精光大作,忽然大喝道:“杀他!”
雨师妾脑中嗡地响,蓦地抽出根青幽幽碧玉发簪,朝拓拔野背上扎去!
流沙仙子失声道:“小心!”银针怒舞,闪电似朝她素手射去,却被公孙婴侯凌空掌劈得四散冲飞。
拓拔野背心凉,心中大凛,突然明白公孙婴侯为何会这般大方将雨师妾送还自己!这厮想必早已在她体内种下御心奇蛊,只等自己将她救出后,便御蛊操纵,让她亲手杀死自己。
相隔咫寸,避无可避。若换旁人,他早已旋动定海珠,反弹真气,将她瞬间震飞;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无论如何自保,势必将她心脉震得粉碎!
电光石火间闪过万千个念头,却苦无两全之策。惊骇惶乱之意稍纵即逝,心想:“罢!被息壤埋困在这万丈地底,横竖都是死。能与雨师姐姐同葬于此,也算上天待不薄。更何况还是死在她手中?”
念及此,心中登时变得安宁平静下来,嘴角微笑,暗想:“好姐姐,这下谁也不能将你分开啦。”
簪尖即将刺入他后心那刹那,雨师妾心中陡然颤,神识清明,失声道:“拓拔!”素手猛地收,“吃”声,玉簪顿时刺入自己脉门。
手腕微微痛,象被蜜蜂蛰口,殊无半点麻痒酥痹等中毒之感,她心中陡然大松,惊魂未定,却听拓拔野“啊”地失声叫道:“雨师姐姐,你……你……”又惊又骇地盯着她脸,连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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