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炬摆摆手,道:“今日将断浪刀请到此处,就是为做个断。和他之间,注定只有个人能活着走出这个壑谷。若能杀他,便能保住圣女清誉、本族太平;即便他杀,也是为捍卫圣女贞洁而死,可以坦荡无愧地离开尘世,再不用负疚自责。”
徐徐起身,凝视着西王母,淡然道:“倘若你真当是师父,就听师父句话,杀他,向天神谢罪,祈求赦免……”
西王母轻轻颤,脸色雪白,摇头道:“师父,你要做什都成,只有这件绝难从命。从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这生亏欠他实在太多,请师父放过他吧!”声音虽然轻柔依旧,但却是斩钉截铁,不容丝转圜余地。
科汗淮全身震,悲喜交参,嘴角露出丝苦涩微笑;青裳猎猎鼓舞,雪花飘扬,到他身侧,纷纷随着衣襟节奏,悠扬地翻飞起伏。
百丈之外,拓
又怎会有今日?”
西王母柳眉轻蹙,欲语还休。
天犬溜烟跑到黄炬身边,怯生生地望着西王母,喉中发出“呜呜”地哀鸣,巨尾摇动,似是向她讨好。
黄炬冷冷道:“圣女殿下,你初登圣女之位时,身边极少朋友,常常和这天犬玩耍聊天,把它当作最为知心朋友。但适才,你出手便欲取它性命,你……嘿嘿,对这忠心耿耿天狗尚且如此,对这风烛老人又有什念旧之心?”
西王母眼圈微微红,低声道:“水香幼年丧父,初登圣女之位时不过七岁,族中许多人瞧不起,百般刁难,若不是师父支援、庇护,水香焉能有今日?这些年来,师父虽身在昆仑之外,却仍时时刻刻暗中保护着,水香又何尝不知?在心中,早已将师父视为生身父亲般,敬爱有加。偌大昆仑,除陛下,只有师父才是唯亲人……”心中激动,声音竟轻轻地颤抖起来。
拓拔野心中震,想不到西王母竟也有这般动情时候。
黄炬面色渐和,心下大软,叹道:“罢罢,知道你外冷内热,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否则当日撞见你和断浪刀相会时,你也不会放过。”
西王母眼波流转,正好撞见科汗淮凝视眼睛,两人脸上微微震,心潮激荡,百感交杂,目光仿佛被磁石所吸,再也无法移转开去。
黄炬抚摸着天犬脖颈,突然之间好像苍老许多,叹口气,道:“老,为你,将这个秘密守整整十八年,已经疲惫不堪!这些年来,想到保护圣女不力,心底便羞愧难当。若不杀断浪刀,实在愧对族神、族人,日后羽化登天,也无颜再见列祖列宗……”
西王母动容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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