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身在半空,酸软无力,几已虚脱。风声呼呼,阳光刺眼,碧蓝天空海浪似摇晃起来,扑面溅射水浪混合着鲜血、寒风,咸涩辛辣,宛如海水。
在水中与那龙鲸苦斗许久,他早已遍体鳞伤,经脉多处震断,右手险些连断剑也拿捏不住。喷出这口鲜血,气息不继,眼看就要朝下坠落。刹那间想起当年与蚩尤在海上苦斗鲨群情景,嘴角泛起丝苦笑,喃喃道:“鱿鱼呀鱿鱼,想不到这只乌贼终究还是要葬身鱼腹。”心底绝望,微起悲凉之意。
恍惚中想要找寻雨师妾,俯头望去,碧翠湖面闪
立,偃旗息鼓,片寂然,各自凝神屏息观望。
清澈碧翠浩淼湖面雪浪滚滚,泡沫纷扬,不可见底,众人只能以念力察觉到湖底剧烈鼓舞气浪。每次气浪撞击,都令湖面激起数十丈高浪潮,四周冰山雪峰亦随之隐隐震动。
梭子船在波浪中猛烈摇摆,六侯爷、哥澜棰等十余人紧张四望,大气不敢喘。雨师妾艰难地从冰冷船板上爬起,望见碧浪中洇散残留几缕血丝,心中空洞恐惧,几乎站立不住。闭眼忖道:“上苍!只要你能保得他平安无事,雨师妾愿三生为奴,媸丑卑贱,任人践辱……”
大风呼啸,群鸟悲鸣盘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腥臭之气,时间仿佛凝固般不知过多久,湖心突然迸炸冲涌,道人影直飞上天,青衫猎猎,正是拓拔野。群雄轰然,班照等人大喜,纵声狂呼。
雨师妾膝下软,跪坐船舷,泪水涌将出来。突听众人齐声惊叫,芳心颤,蓦地抬头望去,却见拓拔野身形顿,弯弓似绷紧身子,朝天喷出大口鲜血。
红血缤纷,在耀眼阳光中怒放如菊,洒落如雨,映着蓝天白云,凄厉而又妖艳。雨师妾脑子嗡然响,呼吸心跳齐齐停顿,催情蛇陡然蜷缩。
六侯爷沉声道:“动手!”与班照、哥澜椎、盘谷等人齐踏浪冲天,朝着拓拔野疾冲而去,忽听烛龙沙哑声音惊雷似当空炸响:“既是生死对决,旁人只管好好看着。”几道狂猛气浪如飓风席卷,六侯爷等人眼前黑,气血奔乱,身不由己地朝下翻坠,稳稳地跌落到梭子船中。
当是时,瑶池湖心又是阵轰隆巨响,炸翻起翠绿雪白层层涛浪,地动山摇,方圆十里水雾笼罩。那龙鲸嘶声欢吼,笔直冲出水面,巨尾摇摆,张开森森巨口,似乎只等着拓拔野跌落其中。
双头老祖骑乘在鲸背之上,哈哈狂笑,得意已极,也不追赶。禺强纵声怪笑:“小子,你号称龙神太子,到水里也不过是条小泥鳅罢,竟敢和北海海神斗水比浪,真他奶奶吃龙鲸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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