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生平之中,从未与个女子这般耳鬓厮磨,肌肤相贴,从未有过这般两情相悦幸福与喜悦,听她情意绵绵话语,闻着她兰馨芬芳气息,飘忽不定若在梦中。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迷惘,忖道:“却不知她究竟喜欢什?难不成这切果真是命中注定吗?”
晏紫苏脸上红,破涕为笑,轻阵道:“臭小子,谁说喜欢你啦?你这呆头呆脑、又臭又硬、点就着臭木头……”突然眼圈红
什也没有!”
蚩尤心中剧震,他虽然时常幻想自己死时壮烈情状,但极少想到死后情形。听她这般说来,心中也不由闪过丝森冷惧意。
晏紫苏颤声道:“六十年前,烛真神以诸多神物仙草制成‘本真丹’。只要服这神丹,就可以解除封印,重复人身,死之后,元神也可以回归混沌界中。十岁那年,娘亲累积功劳,终于从烛真神那里得到这神丹,化作人形。那天夜里,亲眼看着她赤身裸体地在月下蜕变,就像鲜花层层叠叠地绽开,好生美丽。她又哭又笑,欢喜得像要发疯般。心里,又是快乐又是羡慕,打定主意,总有天也要和娘亲样,做回真正女人。
“这些年,为讨烛龙欢喜,取得本真丹,也不知做多少恶事,有些时候,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但是想到本真丹,想到能回复人身,重得不灭元神,就什也顾不得……
“那日在众兽山里,好生犹豫,不知是否该将你献给老祖。可是那老鬼眼尖,竟然瞧出来,时糊涂,就将你抖出来。呆子,你……你恨吗?”
见蚩尤摇头,她嫣然笑,又道:“但当那老鬼要将你打死时,心里竟是从未有过伤心难过,突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救转过来……”
蚩尤心潮澎湃,回想这些日子与她横穿万里寒荒情景,竟觉得已是许久之前往事,与她之间,竟似有种沧海桑田奇异感觉。仿佛早已相识,早已相知。
晏紫苏道:“昨日听说冰甲角魔龙追至这里,心里说不出害怕。心想,即便能在老鬼手下逃生,今生今世,只怕再也不能得到本真丹,回复人身!”秋波中珠泪滚滚,望着蚩尤凄然笑道:“……反反覆覆想许多遍,终于决定拿你人头去见烛真神,可是……可是终于还是下不手。”
蚩尤热血涌上喉头,将她紧紧抱住,戛然道:“蚩尤这条性命本就是你救回来!你什时候改变主意,只管拿去便是。”
晏紫苏摇摇头,泪水不住地滴下,低声道:“杀人如草菅,为什偏偏对你下不手?难道……你当真是命中注定魔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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