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苏眼中蓦地闪过羞恼愤恨神色,突然得意地格格笑将起来。蚩尤大为纳闷,皱眉望她。晏紫苏笑道:“呆子,难道只会变脸不成?”脸上又是红,却不往下说。
蚩尤恍然,这妖女在那鸠扈步步紧逼之时,多半已经做变化。那鸠扈所触及她肌肤,自然已非其身;心中莫名地大喜,那抑郁愤懑之意登时烟消云散。
晏紫苏脸上更红,娇艳欲滴,呷他口,道:“你这般欢喜作甚?
啼。凝神聚意,竟连他内心两心知也感应不到。
晏紫苏越发焦急恐惧,脑中闪过个可怕念头:“难道那呆子吃鸠扈刀,已经……已经死吗?”心中突然如尖刀刺扎,痛不可抑,险些透不过气来,尖声大叫:“蚩尤!呆子!你……你可别吓!快些回话呀!”
如此又叫数十声,仍是无回应,她心里更加慌张害怕,面大叫,泪水面接连不断地涌将出来。
风声呼啸,浪涛层叠铺卷。水花迷蒙中,星辰摇摇欲坠,夜幕仿佛要崩塌下来般。她竭尽全力大声呼喊着,声接着声,越来越嘶哑,终于连自己也听不分明。周身在寒冷海水里颤抖,无边黑暗恐惧,空茫地包拢着,仿佛那越涨越高潮水,要将她彻底吞噬。
海潮汹涌,阵大浪冲来,将她朝岸上推送,继而又蓦然回卷,将她拖曳着浮萍般朝海中漾去。正跌宕沉浮,突然臂上紧,竟被人牢牢抓住。晏紫苏吃惊,转头望去,“啊”地声,哭出声来。
那人眉目英挺,面色苍白,正是蚩尤。自右额头到左颊,被鸠扈弯刀斜斜地砍极深极长道口子,伤口虽己被泥滩愈合,但皮肉翻卷,歪歪扭扭,连挺拔鼻梁也断个缺口,说不出难看可怖。
晏紫苏心中大痛,想要伸手抚摸他脸上伤口,却动弹不得,恨恨道:“杀千刀鸠扈,早知如此,便不让你死得这般痛快啦!”心下难过,泪水滚滚,柔声道:“呆子,还疼不疼?”
蚩尤费力地摇摇头,哑声嘿然而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此时他体内经脉重归断裂混乱之态,真气岔乱奔走,酸软无力。唯有右手紧抓晏紫苏手臂,牢牢钳握,不知何处来力气。
晏紫苏破涕为笑道:“呆子,谁让你这般莽撞地与他拼命?”听见他心中所思,忽然脸上酡红片,极是欢喜,低声道:“傻瓜,他哪能占得便宜?”
蚩尤呆呆地凝视着她赤裸身躯,苍白脸上突地赤红。想到那鸠扈竟恣意地揉摸她肌肤,心中愤恨怒火又熊熊跳窜,忖想:“他奶奶紫菜鱼皮,怎地那时突然没气力?否则便先将那狗贼爪子砍下,再剁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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