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嘈杂刺耳噪音忽大忽小,恣意跳跃,听得成猴子等人哭丧着脸,恨不得以头撞树,只有灵山八巫喜笑颜开,拍手叫好。巫礼、巫谢摇头叹道:“噫乎兮!五弟六弟之管乐也,直可惊天地兮泣鬼神。九转缭绕而上青空,回旋变化若黄河。此曲当自天上来,吾等有幸聆听之,幸何如哉!幸何如哉!”
杂讯变化莫定,每声都仿佛要将人耳膜撕裂;心肺挖开。漫山遍野突然响起各种怪吼怒啸声,起初寥落尖利,片刻之间便如海啸雪崩,此起彼伏,声浪震天。细细辨去,少说也有数万只猛兽在齐呼啸。势如滚滚风雷,登时将数万大军号角压下去。
巫礼巫谢又赞道:“嗟夫!此非天籁之音乎?五弟、六弟之管乐也,感天动地,激发天籁之音,天若有情,也应泪下如雨。噫嘻!巍巍乎高山,荡荡兮流水,令人间之茶饭不思,肉味不识……”长篇大赋,滔滔不绝,比之那聒噪号角,还要令成猴子之属痛恨发狂。
巫咸、巫彭齐齐探出头来,大怒道:“老子叫
,格杀勿论。”
成猴子喃喃道:“他奶奶,格杀勿论?怎地咱们总是卷入这等倒楣之事?”
卜运算元愁眉苦脸道:“可惜可惜,今日十卦都己算过,无法再卜上卦啦!”
忽听巨树上传来巫咸、巫彭怒吼声:“他奶奶,老子在这里动手术,这群稀泥混蛋大呼小叫,存心让老子出错下不台吗?快快叫他们滚蛋!”
巫罗、巫即等人叽里咕噜地应答通,从那树洞中悠悠飘下。
八巫怒气冲冲地御风飞到崖边朝下眺望。土族万千大军遍又遍地重复警示话语,山脚下等候明日问诊病人被那排山例海气势震慑,魂飞魄散,纷纷向外逃离,只有少数人依旧躲在山脚帐篷之中。
巫抵、巫盼怒道:“他奶奶,把老子病人全吓跑,老子让你们全变成病人!”
巫罗、巫即道:“病人,不好,看病,们累。死人,好,不累。”两人颠三倒四地重复两遍,指尖弹,道金光弥漫,凝集为两支细小号角,徐徐落到他们手上。
巫罗、巫即轻摇脑袋,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稍作酝酿,两腮突然鼓,“劈——呜——哔”,号角登时发出刺耳嘈杂尖锐杂讯。众人吓跳,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心头攒动,又如同千万只猫爪在喉咙轻轻抓挠、说不出麻痒难受。心中齐齐闪起个念头:生平听过难听杂讯,以此为最。忙不迭地将双耳塞上。
拓拔野心道:“雨师姐姐号角苍凉凄厉,洛姬雅号角诡异凄寒,但至少还有跌宕回旋韵律,这两个妖精却是全无章法,和他们说话样颠三倒四,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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