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喜,纷纷上前,只有纤纤犹豫刹那,站在人群之外。
蚩尤呼口长气,笑道:“他奶奶紫菜鱼皮,好生痛快!”猛地转头望向纤纤,强自按捺五味心绪,急道:“纤纤,那妖女对你下什蛊虫?”
众人大奇,纤纤也是片迷糊,摇头道:“什妖女?什蛊虫?”
蚩尤愣,登时恍然,拍案恨恨道:“他奶奶紫菜鱼皮,又被这妖女骗!”但心中却是大惑不解,倘若晏紫苏并未给纤纤下蛊,又何以知道纤纤行踪?
拓拔野心中动,适才为蚩尤输导真气时,察觉到心腔内有异物蠕动,沉声道:“蚩尤,你遇见什妖女?你心
能在大荒行走,竟毫不犹豫,这路行来,每走步都痛如刀绞,但她甘之若饴,丝毫没有蹙眉呼痛。以她之娇羞怯弱,竟能忍受这般苦痛而丝毫不形于色,实是大大出乎六侯爷意料之外。
六侯爷凝视着拓拔野,微笑传音道:“小子,可是将人给你带来。你若是不要话,可就老实不客气啦!”
拓拔野低头望向真珠那雪白纤巧双足,她登时羞得转过头,将双足往裙下藏去。
拓拔野心中怦然而动。这娇怯美人鱼对他颇有好感,他早已明,但此刻方知情深若此,不禁大为感动。
他性子洒落倜傥,少年时更是风流而近轻佻。对于那些对自己存有好感女子,常常随意调笑,无意之间,让人对己情根深种,而自己却殊无察觉。待到察觉之时,因心肠极软,生性多情,又每每分辨不清情感之属,对于佳人芳心更是不忍推却,结果伤人益深。
但自纤纤为他情死之后,打击极大,那轻佻之态大大收敛。直至那日在东海高空,听得龙神说道“若无呷蜜意,请勿攀花枝”之时,心中便已打定主意,此生此世绝不再做这无意多情,伤人芳心之事。
重归大荒之后,又见雨师妾,刹那间方知情之所重乃在其身。虽然仍不忍伤纤纤之心,但对于情感所属却是从未有过明。眼下面对真珠,虽有爱怜之意,但心下明白,这爱怜之意仍然远非刻骨铭心、生死难忘情感。而真珠对自己绵绵情意,来得突然,多半是少女春情而已。假以时日,遇见他人,便自然能将这朦胧初恋逐渐淡忘。
当下微微笑,传音道:“侯爷这般不顾龙神责罚,千里迢迢地赶来,该不会也是为吧?”
六侯爷笑道:“小子,你当是兔子爷吗?他奶奶紫菜鱼皮,自然是为真珠才来!你小子若是对人不好,就要乘虚而入。”他与拓拔野相交之后,也学得蚩尤这句骂语,说起来极是过瘾。
忽听蚩尤低喝声,全身震,猛地跳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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