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翻转螺旋,不断撞到旁边硬
高悬,浪潮更急。
众少年掉转船舵,朝蜃楼城飞速划去。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在水妖进攻蜃楼城之前到达!
※※※
距离蜃楼城仅有二十海里时,蚩尤下令圆舱下潜,沉到海面下五丈处,换上手摇桨全速航行。虽然有根透气管伸到海面以上,但舱内依旧浑浊闷热。蚩尤边透过船尾潜望镜观测前方,边掌舵。四少年半伏着,全力摇桨。
拓拔野坐在船头,透过树脂窗朝外眺望。前方片漆黑,什麽也瞧不见。只有在咫尺之距,看见些海鱼翩翩游过。蚩尤等海岛少年,自小便在风浪中长大,乘坐潜水船航行更是不知多少次,早已练得海底视物好眼力。在这片混沌漆黑中,蚩尤至少可以看见三丈外东西。
海面波涛汹涌,海下却极为平静。因此虽然改为手摇桨,但船速却快许多。约莫过半个多时辰,蚩尤吐口气道:“大夥儿加把劲,再行三海里,便是龙门道。”众少年神色大为放松,轰然应诺。原来蜃楼城海岛距海面八九丈处,有个极为秘密通道,连通到岛内最低处落花湖。打开那龙门道暗闸,便可以随着海水冲涨到湖中去。尤其涨潮之时,外面海平线大大高过落花湖,由外而入更加轻而易举。
众少年将所有桨都抽回舱中,那根通气管也缓缓收回。只在船头处迅速弹出根铜棍,用来顶开龙门道暗闸机关。众人点燃三昧灯,仔细检查所有船缝,稍有漏水,便以相思蜡立即封好。
舱内烛光摇曳,众人脸上神色不定,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忧虑。拓拔野与蚩尤双目对望,适才合力协作,已使两人对彼此增加更多信赖感,惺惺相惜之中更产生种奇异兄弟般情谊。龙门道将至,蜃楼城命运可能就将由他们改变。紧张、期待、恐惧诸多情感混杂翻涌,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来。相视笑,隔空击掌示意。
突然船身急晃,陡然倾斜,又飞速打转。众少年惊呼声中,蚩尤抢到潜望镜前看,脸上微微变色,忍不住骂道:“他奶奶个紫菜鱼皮!水妖来!”众少年立即将三昧真火熄灭,拓拔野透过树脂窗,眯起眼睛向外眺望,只见海中灯光点点,影影绰绰似有无数潜水船环绕四周。猜测果然成真,众人都是血气方刚少年,不悲反怒,胸中激起拼死博豪情。
柚木船突然失控,急速被吸入个涡流中,舱内众人登时东倒西歪,骂不绝口。拓拔野心中沉,忖道:“难道水妖已经发现龙门道,打开暗闸麽?”窗外黑影飞闪,火光东西,那些潜水船也被吸入涡流,道急旋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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