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少年相互使了个眼色,掩嘴偷笑。
黄衣少女气得脸都白了,顿足嗔道:“哥!和无赖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楚易浑然不觉,突然有些恍惚起来,环顾四周,喃喃道:“奇怪,奇怪,这些情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梦外……”
“何处是梦里?何处又是梦外?”那紫衣老道睁开眼睛,淡然道,“庄周梦蝶,黄粱一枕,人生不过一场大梦,公子又何必如此执著?”
楚易心中一震,喃喃沉吟道:“庄周梦蝶,黄粱一枕,人生不过一场大梦?”
睛灵动异常,童稚未消,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但额上偏偏贴着云母花钿,眉尾还描着斜红,妆化得老气横秋。
适才那番话便是从她口中说出来。
她格格一笑,拍着心口,道:“哎呀呀,好大的官威,吓死我啦。”
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道:“小子,你家狗奴才不敢说你名字,那就由本姑娘告诉你好啦。你姓楚,名易,是本朝宰相楚朝禹的独生子,平日里就喜欢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有个绰号叫‘楚小狐’。今天带着这帮奴才到山下打猎,射死了村民的两只鸡、一头猪,遭到天打雷劈,就躲到庙里来啦。没想到你死性不改,居然还劈了佛像当柴烧,当心一出门便被雷电打着……”
她的声音又是清脆又是响亮,任凭众少年七嘴八舌地怒骂不休,也压盖不住。
似有所悟,眉尖一皱,抬起头道:“喂,老头儿,我家园子里奇花异草多了去了,蝴蝶没少见,可这‘庄周梦蝶’又是什么?我睡过的玉枕没有百儿也有八十,可没听说过拿黄粱作的枕头,这‘黄粱一枕’又是什么意思?”
黄衣少女一愕,格格大笑,揉着肚子喘气道:“舅舅啊,舅舅,和这‘金玉其外,黄粱其中’的草包公子说什么玄机道理?他若是能被点化,公鸡都变凤凰啦!”
紫衣老道微微一笑,起身道:“走吧。雷雨已小,那狐妖想必也该出逃了。”
黄衣少年点头起身,拉着那少女朝外走去。
少女边走边笑,出了门,还不忘回头作了个鬼脸,笑道:“大草包,有空少打猎,赶紧地看看
楚易怔怔地凝视着她,只觉得这张脸、这声音似曾相识,脱口道:“丫头,你长得这般眼熟,我是在梦中见过你吗?”
众少年一怔,哈哈大笑,极为*猥暧昧。
那少女俏脸飞红,柳眉一竖,便想伸手拔背后长剑,手腕一紧,却被那黄衣少年拉住。
黄衣少年淡淡道:“楚公子,舍妹童言无忌,万莫见怪。”
楚易“咦”了一声,摇头道:“怎的这句话也这般熟悉?这位公子,莫非我也在梦中见过你吗?”